顾池见布块已经渗透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将木盆放到一旁:“剩下的交给我,不拦你了,去看他吧,记住我的话。”
“好。”
虽说前天才来过他的院子,但那是被他抱来的,好像因为自己不听话,还被掐了一下。
当时把头埋在他肩上,也没好好看过这个院子。
几年不见,院中的摆件陈设却丝毫没有变化,不求什么小桥流水只求温馨惬意。
若说唯一变了的,可能就是院中越茁壮的雪柳了。
墨子渊正拾去树枝上残留的枯叶,余光却瞥见远处树下躺在椅子上闭目休息的人,不自觉放轻呼吸。
他躺在木椅上,呼吸匀称,像是已然睡熟。
双手揣到袖子里,两条腿微微蜷曲着,脑袋偏向一旁,丝些许凌乱,上面还沾染着少许的嫩叶。
嘴上比谁都无情,心思却比谁都敏感。
墨子渊小心翼翼的靠近,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他身上。
“老是在院子里睡,怎么就是说不听呢。”
他低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盖点被子,着凉了怎么办,针灸嫌麻烦喝药又嫌苦,还得我惯着。”
他蹲在谢梓寒身旁,一如当年那般痴痴的看着他:“主上……”
墨子渊双眸有些红。
他承认,今日看到赵程乾抱他时,自己有些失控,若没有老师的那番话,他或许会想方设法问他为何不挣扎,问他和赵程乾到底是什么关系。
主上会怎么说呢?
是累了,认识而已,还是通通与我无关呢?
墨子渊伸手拨弄着他的头。
谢梓寒从来都是表面毫不在意,实则内心比谁都挂念。
都要把他赶走送回皇宫了,方式也那么柔,除了骗我,连个强迫都不会。
老师的那番话,让他好想见见那个时候的谢梓寒。
不会武功,不问江湖,安静跟在父母身旁做了农家事物的谢梓寒又会是什么样?
应当会与寻常孩童一般下田捉蛐蛐,爬树捉知了吧。
如今夜阁在江湖傲立群雄,赏金教主名声当年更加威慑人心。
可高处不胜寒。
他的主上怕冷,也不喜孤独。
“主上……”
你有我呢。
墨子渊不自觉弯下身,捧住他的脸颊,对着唇吻下。
清晰感觉到自己加快的心跳。
唇瓣微动,温润触感相碰,好软。
鼻息交融,轻咬开他的唇瓣,蜜饯伴着清果,芳香遇上薄荷,渗入心田。
好似引了他轻身颤栗,片刻又归于平静。
慢慢吮吸至贪婪。
好甜,再尝一点。
欲望犹如洪水般蔓延心尖。
他曾在夜晚,望着明月,伴着蝉鸣,认真询问过自己是何时心动。
是在第一次见他在大雪中习武?白衣似雪,神似谪仙,剑影入心尖。
或是第一次拥他入睡?睫毛轻颤,气息交融,心跳在面前浮现。
不,都不是。
是我满目疮痍,眼前已浮现地狱之际,你破开眼前的大门,带着光照亮我双目之际。
那个身影,我此生都铭记于心。
半晌之后分离,拉出一条淡色丝线,身下之人唇瓣有些红,墨子渊伸出食指轻柔,他眸色变得有些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