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低缓处如澧水长流,细微处如丝线缠绕;透着低低的沙哑,歌罢似仍残留着娓娓绕梁余音。眼前的女人一颦一笑,一顾一盼,将一个情窦初开的越女深沉真挚的爱恋表现得维妙维肖。
啪啪啪——长公主拊掌的举止出乎郑媱的意料,郑媱讷住,收回最后一个动作起身站立,恭敬地看向长公主,长公主从榻上起来,慢慢朝她走了过来,她执起了她的手,对她说:“玉鸾,以后,无论什么时辰、在什么场合,你也能跟你刚才那样表现的话,你就成功了一半。”
“一半?”
郑媱疑惑道:“那还有一半呢?”
“还有一半?”
长公主瘆瘆地笑:“那就是,无论什么时辰,在什么场合,出现个什么样的男人,让你过去,你都能在最短的时辰内让他的目光为你停留。。。。。。。学了这么久了,舞也学得差不多了,明日,该换一种东西学学了。。。。。。”
长公主越过她道:“明日本宫就让你见一个男人。。。。。。”
顿了片刻,长公主又说:“试一试。。。。。。”
欲走,忽如枝头焦干枯萎而坠的梧桐叶,嚓得一声砸在地上,叶的经脉俱裂。
“贵主——”
殿中人齐齐惊呼出声,手忙脚乱地奔过去扶起晕厥倒地的长公主。
“贵主——”
“贵主——”
“贵主——”
翠茵不断掐着长公主的人中,急急喝道:“来人!请董大夫!快去请董大夫来——”
。。。。。。
董大夫出身杏林世家,医术高超,一直为长公主府所用。董大夫拧着眉心,忧心忡忡道:“贵主近日操劳过度,气阴亏耗、忧思萦积,引得旧疾复发。”
“可有法子医治?”
董大夫叹气:“经年阴虚火旺的肺痨,无法根治了。鄙人无能,也只能为贵主开些滋阴清火、温脾补肾的药慢慢疗养了。。。。。。”
郑媱坐在床边,默默听完翠茵与董大夫的对话后,意外得很,此前长公主讲话硬朗,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咳嗽,完全看不出来她是有经年肺痨的人。
此刻,眼前躺在床上的老妇人面色苍白,虚汗涔涔,唇绛尽成乌,郑媱伸手去揩长公主额前鼻端的汗珠,忽然被长公主抓了手,长公主将她的手攥得那样紧,似在不停地梦呓:“晟哥儿。。。。。。晟哥儿。。。。。。”
“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