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咱们的药出了问题?或者,姐姐是忘了停用贵主上回给的药,因而一直保留着有孕的迹象。或者,一时停用那药,并不能让有孕的迹象立刻消失?”
“不像,贵妃不是那样糊涂的人,”
翠茵摇头,“也不是药的问题,我祖祖辈辈都炼药,许多秘方都是流传了千年的,我能确定,给贵妃的那药,一旦停用,妊娠的迹象会立刻消失。”
“那便是姐姐自己的主意了,”
郑媱又忧道,“此番见红,若顺理成章地‘流产’,也不碍复宠。她这样留桩龙胎’,若被公孙戾发现是假孕了,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即便不被发现,瓜熟蒂落的一日可要怎么隐瞒?”
翠茵:“也对,朝夕相对,再过一段时日,肚子若迟迟不大起来,难免会让陛下生疑,除非,贵妃接下来真的有孕,或者,在肚子大起来之前意外‘流产’。。。。。。。”
“留桩龙胎’,会不会,是贵主的主意?”
“贵主?”
翠茵想了想,“有可能。。。。。。。”
出了密室,郑媱决定去找长公主。
长公主横在凤榻上,晃荡着琥珀樽里的琼浆玉液,琥珀之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映出她两腮醉酒的酡红,她双目迷离,一脸闲散之态:“本宫就知道你要来问本宫关于你姐姐的事。”
郑媱近前夺下她手里的酒樽:“别忘了你可是得了肺痨的,这么饮酒,也不怕死。”
“死有什么可怕的呢?”
长公主放声狂纵恣肆地大笑,凤瞳中有波光流转,去了郑媱脸上徘徊,俄而伸出长长的护甲指向郑媱。唇边竟流出唾来,哆——胳膊肘堕在案边,撑起下颚凝视郑媱,一把年纪竟跟个稚童般笑得一脸憨态:“阿婉。。。。。。。阿婉。。。。。。。”
郑媱一愣,上前去扶长公主的胳膊:“贵主,你喝醉了。”
长公主一把甩开她的手,继续憨态毕露地疯笑,笑声透出一种无助的愉悦:“阿婉。。。。。。。阿婉,你自己说说,你快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