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寨子里有谁能撂倒你?三当家都做不到。”
季浮沉苦着脸道。
别说是赵路,季浮沉怀疑就算在整个州县里悬赏,都未必能找出来一个可以撂倒周岸的人。周岸的武力值,可是连段青都认证过的,清风寨大当家都不是他的对手。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这才练了几日就想放弃,将来怎么给荣宝做榜样?”
“荣宝。”
季浮沉扭头看着荣宝,“荣宝将来和大当家学,别跟我学好不好?”
荣宝歪着小脑袋思索了半晌,摇头道:“不好。”
“你真是……”
季浮沉脑袋往矮榻上一拱,不想说话了。
周岸将屋里的暖炉弄得更旺了些,然后取了治疗跌打的药膏来,走到季浮沉身边开口道:“把衣服掀起来我看看。”
季浮沉闻言坐起身将衣服撩起来,露出了后背的两块淤青,那是今天训练时不小心摔伤的。他皮肤本就白皙,身上但凡有点痕迹都会很明显,所以这两块淤青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明天教你练点别的吧。”
周岸弄了点药膏在手心化开,而后抹到他的淤伤处,用手一点一点地揉开,“等伤好了再继续。”
“大当家,我就是块不可雕的朽木,你对我的期望是不是太高了?”
“近身格斗和防卫都是保命的功夫,我不指望你能杀人,但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周岸动作轻柔又耐心,季浮沉一开始还“哎哟哎哟”
的,后来便放松了下来。
周岸手心和指腹因为常年握刀的缘故,带着一层薄茧,他手掌抹过皮肤时,带着一种微。痒的独特触感,令略有些走神。
“还有别的地方疼吗?”
周岸问。
“浑身都疼,肩膀,腰,背,大。腿,没有一处地方不疼的。”
周岸目光在他身上一扫,默默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底的诸多念头:“多练练,往后就不疼了。”
季浮沉苦大仇深地穿好衣服,心道往后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次日一早,周岸大慈悲地给他放了一日假,没让他去晨训。
季浮沉难得睡到了自然醒,整个人只觉身心舒畅。
人在拥有某些东西时总是不怎么珍惜,就像季浮沉,直到现在他才觉自己从前能睡到醒的日子是多么快活。
早饭后,周岸抱着荣宝,亲自将他送到了学堂。
许是这些日子周岸来得勤,村里不少人都习惯了,见着他还会主动打招呼。
“大当家对季先生可上心啊,日日来接来送。”
“是啊,一家三口看着多好。”
路过的村民用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议论道,与其说他们是议论,倒不如说是故意讨好周岸。大家如今都知道周大当家爱重季先生,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他肯定爱听。
对此,季浮沉最初还有些不自在,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现在听了这样的话面色都不会变。倒是周岸满脸笑意,好心情都写到了脸上。将人送到学堂门口之后,周岸还特意帮季浮沉整理了一下衣服,两人之间的相处颇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待季浮沉进了学堂之后,周岸又抱着荣宝在村里转悠了一会儿,这才回去。两人到了山门下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清风寨的人,来人说是有事情要朝周岸和段青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