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话严重了,孙儿不是那个意思。”
顾淮舟此时只想哄着,大事化小。毕竟,孝顺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极为重要。
“那你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老太太直直站着,看着他。
“娘,不如我们去那边坐着说罢,这里人多,闹着不好。”
安大伯没想那么多,觉得安家的事儿在大庭广众下闹开,有些不体面。
“大伯说得对。这样站着,怕累着您。”
听见安大伯说了这话,顾淮舟以为他站在自己这边,又冷静了些,哄着老太太说。
“是怕累着我,还是怕丢人?”
老太太白了一眼安大伯,若非看他一把年纪,才不会给他留面子。大庭广众下安知意被泼了脏水,此时大事化小,这些人更是会觉得她有问题。
顾淮舟心里盘算着,今天这些事儿,不管怎么传,都对安知意的名声有损。她年纪尚小,自己可以先娶了姚冬雪,再说服安父安母,纳了安知意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里,他心下一松,那便给这老太太服个软、认个错又如何?且他顾淮舟越是勉为其难地认错,众人看安知意才会越不对劲。
“奶
奶训得对,是孙儿胡言乱语。”
顾淮舟脸上带着些委屈,认了错。说罢又转头向着安知意:“妹妹,是我不对,不该不知情就对你如此凶恶。”
“奶奶,顾大哥也是担心知意,怕她做了出格的事儿。您消消气。”
姚冬雪见着平日里那般高洁的心上人,此时委曲求全,只压着火气,帮着说话。
她其实对顾淮舟的家庭背景是有数的。
顾淮舟与她说过,自小寄人篱下,祖父母不待见他,不愿让他读书。
养父母也有自己的心思,供他读书也不过是为了独女日后的幸福。
据说,他那妹妹一直倾心于他,前些日子,养父母还逼着他订婚,因着他拒绝,便断了他的银钱,不让他来松山书院。幸好他得了县令大人的青睐,这才走到现在。
想到这里,姚冬雪心疼地看了看顾淮舟。随后又打量起老太太和安知意。
这老太太应该就是不待见他的祖母,而这安知意应该就是那个妄图和他成亲的妹妹。
原本姚冬雪看安知意和宁从言走得近,对她还有两分好脸色,此时只剩下鄙夷。
先是想与自己的哥哥成亲,而后又攀附上了富家子弟。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心思如此多。
“我倒是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个孙女。老大,这是你外面养的?”
这丫头看自家孙女眼里的鄙夷之色,老太太没有错过。此时,也不打算给她留面子。遂笑呵呵,语气温和问着安大伯
。
安大伯一脸黑线,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家老娘。“娘,儿子是那种人嘛。你当你大儿媳妇吃素呢?”
这玩笑话,配上安大伯一本正经的表情和语气,显得格外有意思。
周围人也忍不住笑了出声。也有那明白事的婶子,说道:“这小姑娘,人家奶奶训孙子,出这个头做啥?莫不是看上人家少年郎了吧。”
这话一出,其他人看向姚冬雪的神色就带上了几分探究。
姚冬雪哪里受过这个委屈,当下就蓄起了泪水,夺眶而出,语气也带上了两分强硬。“安家奶奶,上次你家孙女和宁公子一起来时,我们和她有两分交情,才想着劝解你们几句。何至于就这般辱我?”
姚冬雪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安知意既然敢觊觎她的心上人,那何须给她面子。再者,这老婆子本就不是顾淮舟的亲奶奶,现在说话又难听,自然不需要对她恭敬。
“顾大哥见着自己家妹妹,和一个男子在一起,说上一句,有什么错?你就这般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