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
“燕将军是担心本王接不住而后怕吗。”
“小羽,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在这吗。”
他连问三句,燕羽衣只觉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地方想要应答,闭起眼,混沌的睡意荡漾开来。
“萧骋。”
明明还是有话要问的,但燕羽衣却叫出萧骋名字后,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他只想安静地睡会。
只要不是在那个连雪落下,都会被瞬间扫去的院中,哪里都好。
他眼皮耷拉着,就连方才那点爬墙的劲也没有了,声音微弱地叫了声萧骋的名字。
毕竟是在将军府外围,这样站着等待也不是办法,萧骋完全脱掉大氅,说:“穿好,我带你去没人打搅的休息。”
景王难得侍候人,燕羽衣断站在原地,看着萧骋完全脱掉大氅,他将它完全罩在自己身上。
肩头一重,身形也瞬间连带着垮了下。
燕羽衣皱皱眉,难受地动了动说:“好重。”
闻言,萧骋哭笑不得,他单手环住燕羽衣,有意要推他自己向前走:“明日晨起要去宫里拜见皇帝吧。在寒风里少站一会,你便能多睡几刻。若明日没精神,怎么与百官周旋?”
“方培谨为严渡请功的折子明日便会递上去。”
“什么?”
听到请功二字,燕羽衣立即精神振奋,猛地直起身问:“还没递上去?”
萧骋没想要燕羽衣反应竟这么大,微微弯腰找到他藏在袖袍间的手,牵着他缓步向马车的方向走:“方培谨和严渡产生了些分歧。”
严渡就是兄长这种话,燕羽衣自然无法告诉萧骋,但从他口中听到兄长的做派,还是略有些心情复杂。
毕竟他们两个对峙后有过来往交易,且彼此身份特殊。
“怎么,你不知道?”
萧骋见燕羽衣不像是清楚的样子,故而更诧异,“这几日早朝天天争吵,消息都传到了民间,你连这也不清楚?”
“我是在想,严渡不想要功劳,是因即便军功落在他手里,享受权柄的也必然是以方府为的世家,那么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有何益处?既然那日他将折露集的账目交给你,或许也不一定非得是为西凉办差。”
燕羽衣顿了顿,咬唇大胆道:“如果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洲楚呢。为了洲楚打入西凉内部,并将账目交给大宸的亲王。”
“这不是目的。”
马车停靠的地方就在湖畔小道,很近,略走几步就到了。
萧骋先上车,而后再将燕羽衣带上来。
燕羽衣很少与萧骋真正针对西洲朝局进行讨论,他有个毛病,容易在极度放松的情况下透露些什么,因此避免与人的过多结交,能够极大程度地保证不漏破绽。
可现在他和萧骋之间互通的信息,显然已经过普通同僚,甚至能够短暂地跨越那个各自势力对立的局面。
“那么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坐稳后,燕羽衣接过萧骋递来的手炉,待马车缓缓启程,他躺得东倒西歪。
“这个人似乎是有更深层的目标,就连方培谨也不得不防着他,近日更是频繁与其交涉,但遗憾的是,严渡拒绝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