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兄弟两个一个为直毘人效力,一个为月生效力。一个维护家族的传统,一个是激进的少数派。吵架这事儿是从来没少过的。
也许正是因为他们是比旁人更加亲密的兄弟,所以吵起来的时候才格外的尖锐、也格外的不给彼此留情面。人总是容易把最坏的脾气倾倒给最亲近的人,也许是正是因为亲近才更加失控。
“结果!现在!哈哈!”
电话那头的禅院润二郎走来走去,咬牙切齿,“哈!哈!哈!他转个身背刺倒是家主了,顺便也衬的我跟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好像我多无理取闹似的。少爷,我没有对夫人有意见的意思,我只是对润一郎有意见!”
月生挠了挠耳后,“我大概可以稍微理解一点你的心情。润一郎在给我开车的时候,我也是这种感觉。”
“哈!哈!哈!”
润二郎大声发疯,“他能不能不要总是什么都不说啊!我他……”
润二郎想起来电话对面是个未成年,硬生生把脏话咽下去了,怨气冲天的道,“消息传到我这里的时候我人都傻了。不儿,那我这么多年跟他吵的架算什么?算我精力充沛吗?唉他是不是在看我跟他吵架的时候,心里偷偷笑我是个傻子啊?”
“到底!为什么!会有人!当二五仔快当到二把手的位置啊!”
禅院润二郎震怒咆哮。
月生欲言又止:“那个……”
润二郎强行冷静:“怎么了?”
月生:“你知道润一郎现在就在我旁边吧?”
“对!”
润二郎大声冷笑,“我知道!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少爷,麻烦你把手机给他一下。”
月生默默的把手机给了一旁端坐的板板正正的润一郎。
润一郎礼貌的接过了手机:“麻烦您了,我们兄弟两个给您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月生:“……”
如果说所有姓禅院的人里面有谁最能共情此刻的润二郎,那大概就是月生了。
这种尴尬和别扭真是令人难以言说。
主要是面前这个人长久地保持着令人微妙的稳重,从前他在直毘人身边的时候,这种稳重让人格外的不顺眼,而现在,他却突然跳反到了己方的阵营来。
我……你……
唉……
月生说不出话来,只好默默的走远了一点。
禅院润一郎接起了电话:“是我。”
“我当然知道是你!”
润二郎的咆哮声音隔着电话仍然震天响:“你是不是觉得耍我特别好玩?天杀的!你肯定在心里偷偷笑我是个傻叉!这么多年了,我们吵了那么多次,你肯定也笑了我那么多次!天杀的!我要报警抓你!”
润一郎欲言又止:“……你现在是冷静的吗?”
“冷静啊,我超冷静的。”
润二郎哈哈狂笑,“禅院润一郎,你去死吧!我要把你打成一张墙纸糊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