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刷刷扭头看去,见是桃蹊立在门口,神色肃然,道:“殿下。”
她瞧了眼徐忘云,顿了一顿,才接着道:“皇后娘娘宣召您。”
徐忘云与萧潋意对视一眼。
“怎么。”
萧潋意坐正了身子,唇边笑意散去了,“又出了什么好事?”
桃蹊快步过来,口中道:“传旨来的公公并未多言,只说娘娘传得急。殿下,请容奴婢为您更衣吧。”
徐忘云说:“怎么了?”
“不知道。”
萧潋意顺着桃蹊动作褪去外衫,“阿云,你去帮我将台上的梳妆盒拿来。”
徐忘云从他桌台上翻出梳妆盒给她,看桃蹊迅速麻利的替他挽上了发髻,说:“定是又出了什么事。”
“嗯。”
萧潋意蹙眉瞧了眼屋外的细雨,“召得这样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徐忘云想说用不用我随你一起去。话未出口便想到自己如今是扮作侍卫混进了长敬宫,不可抛头露面,只好道:“小心。”
“嗯。”
萧潋意已穿戴整齐,正要出门,刚起身却又停住,弯下腰摸了一把徐忘云搭在肩上的马尾。
“我知道。”
他说:“阿云别担心。”
桃蹊在门前撑了把油纸伞替他撑上,徐忘云目送他走进雨幕,身形消失在院门口。
他停了一会,坐回原处,将炭火挪得近了些,垂眸瞧着那盘未下完的棋。
“芙儿呢?”
长敬宫外院,萧潋意着宫裙走得匆匆,一改方才笑意盈盈,面色冰冷犹如这场冬雨。
“还在宫中。”
桃蹊低声道:“殿下万事要当心。”
萧潋意应了声,桃蹊扶他上了马车,待到他坐稳,桃蹊执伞瞧向青石路,停了停,高声命道:“起车!”
皇后所居的慈明宫内,堂内已聚了众多嫔妃。萧潋意方一走进门,便听皇后高声唤他道:“令和!快来给母后瞧瞧!”
萧潋意走近,乖顺地任由皇后将他身上上下瞧了个遍,这才问道:“母后,可是出什么事了?”
屋内一众嫔妃,此时竟无人说话,皆是安坐着一言不发,偶有几个胆小的正拿手绢捂着嘴鼻,眼眶通红,瞧着像是刚刚大哭过一场。皇后引着他坐在自己身侧,叹气道:“好孩子,你怎么还不知道呢。”
一旁皇后的大女使宝汇行礼道:“四殿下不知,近来不知怎得宫中忽然有群野猫作怪,每每到夜中遍啼叫不止,又常躲在阴暗处伤人,就昨天夜里,邱岳宫的姚贵人不甚被野猫扑落了轿子,约莫是惊了心神,回去后便整夜惊惧惶恐,晨起便被宫人发现已投湖自尽了。”
萧潋意听完她的话,无声地“啊”
了一声,睁大眼道:“……这儿臣可还真是头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