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火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已经小了许多。
只有极少数的厢房还有一些小火苗,倒是不成气候了。
大半夜的来了这么一出,让老夫人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老夫人的身体才刚刚痊愈不久,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现在一放松,额头又开始隐隐作痛,竟是有了复的迹象。
她伸手扶住额角,脸色也有一些苍白,苏灵玥见着了,轻声问道:“祖母,您这身子可还好?”
“还好,就是头有一些疼。”
老夫人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师太也是一个心细的,道:“这大殿之后还有一些禅房,因为修的远,而幸免于难,不如老夫人在那暂时歇息一下?”
因着苏家家眷着实是多,后院禅房定然是住不下的,所以那些姨娘们早就去了大殿,算是挡挡风。
也只有苏老太太和怀孕的姨娘才有禅房休息。
连带着苏灵玥也沾了光,和老夫人在同一间禅房休息。
扶着老夫人休息以后,苏灵玥见老夫人皱眉的模样,便伸手揉了揉老夫人的太阳穴,轻轻给人按摩着:“今个儿是孙女的错,让祖母担心了。”
“话倒也不是这么说。你祖母我虽然人老了,脑子却是清醒的。你不像是个鲁莽的。”
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她不是看不出来这其中猫腻,只是她年纪大了,实在是管不了了。
苏灵玥语气乖顺,低着头将脸上的神情尽数掩去:“是,孙女知道了。但今日之事,的确是意外,下次孙女一定会注意的。”
听到这里,老夫人伸手抓住苏灵玥的手腕,低声说道:“虽然祖母已经老了,但是还是有一些权在手上,定然是不会任由外人戕害我苏家子孙。”
“祖母,您身子不好,还是先养好身子,让孙女少操点心,这才是真正的心疼孙女。”
苏灵玥言语略带笑意,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她反手握住了老夫人的手,似是无意,在老夫人开口之前说道:“不过,祖母,今日这事该怎么处理尾巴?要是传出去了,恐怕对咱们相府名声不太好。”
果然,提到这个,老夫人的注意力便被移开了,她沉吟一声,然后道:“左右不过是多散一些银钱罢了,我们苏家往年给的香油钱也不少,总不可能连这些事都摆不平。”
说着,老夫人又是长叹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老天不保佑我们苏家,今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苏灵玥连忙轻声安慰道:“祖母,您别多想了。这万物万事,都是因果相连的。既然有人做出来了恶事,自然也是会吞下那恶果的。祖母,不必太过担忧。”
听着苏灵玥宽慰自己的话,老夫人更是欣慰:“苏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唯独你这个丫头和我像极了。不过啊,这在外头我总归是不放,还是早日联系你父亲叫他将我们接回去才是上策。”
“是,祖母,待会儿孙女就让人送消息回去。”
苏灵玥拍了拍老夫人的手,“祖母放心吧,估计天亮父亲就能来了。”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老夫人眉头轻皱,略微不耐烦的说道:“门外何人喧哗,进来吧。”
进来的是一个常年在老夫人身边服侍的婆子,理应知道老夫人喜静,而现在她却满脸惊慌,神色匆匆,看起来外面似乎是生了什么大事。
老夫人见此脸色一沉,呵斥道:“你这样急匆匆的像什么话,小心叫外人平白看了热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