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一路小跑,“烟竹已经记下了她带走的东西,咱们现在过去?”
“不着急,二小姐做了七皇子家中的妾,总归是要有嫁妆的,就让她收拾吧。”
叶冀北离开时,家中重要财物都交给了叶一眉保管,张氏能动的不过是些小钱。
坐在梳妆台前,叶一眉嘱咐嫣红,“给我梳个端庄的头,说不定过一会儿有人来道喜。”
并不是光彩的事,七皇子肯定不会大肆传扬,叶一容就不一定了。
“大姑娘,说好了不来找你的,可这毕竟是大事,还得请你拿个主意。”
张氏也是春风满面。
“确实是大事。”
叶一眉挑眉,挥手让嫣红上茶。
“容儿以后就是七皇子的人了。眼下你爹爹在狱中,有了七皇子的助力,能早些出来也说不准。”
张氏拉着叶一容笑道,“大姑娘,你看着嫁妆怎么办?”
“嫁妆,”
叶一眉端起茶,缓缓尝了一口,“唉,我也不知道,府里的规矩只定下了成为妻的嫁妆份额,这妾室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叶一容的微笑咋脸上停住,刚要上前就被张氏拉住,“大姑娘,咱们家的情形你也知道,老爷入狱,容儿能挣的一个妾室的名分已经是竭尽全力了,要不,就把之前给她准备的那份给她?”
“所以母亲的意思,妹妹做妾是爹的不对?”
放下茶盏,叶一眉仿佛刚想起来一般,“母亲怎么还站着,坐啊,嫣红,烟竹,上茶。”
“没有的事,我是说,我是说容儿她也是为了老爷才委屈自己嫁入七皇子府的。大姑娘,你想想,有了七皇子帮着说话,皇上能不放你爹爹出来吗?”
张氏凑了过去,“咱们好歹也是将军府,容儿的嫁妆薄了,嫁过去也不好看。”
“你们还知道这是将军府啊?”
叶一眉变了脸,冷言道,“爹爹还在狱中,咱们就大张旗鼓的办喜事,这说得过去吗?堂堂将军府嫡女,嫁到别家做妾,你们让爹爹的脸往哪里搁?现在情势未明,爹爹生死未卜,若是再加上攀附皇子的罪名,你们这是要把爹爹往,,”
叶一眉痛心疾,说不下去了,靠在靠背上,对两人怒目。
叶一容早已把自己当成七皇子府的人,为了嫁妆才隐忍不,被叶一眉一顿责骂,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你还有脸责怪我?爹爹出事之后你做了什么?整日待在府中,缩头乌龟一般。”
张氏赶紧拉住她,赔笑道,“大姑娘,你别生气,容儿年纪小,说错话也是常有的,容儿,赶紧给大姑娘赔罪。”
叶一容本不愿屈居人下,有了靠山更是志得意满。
“我为什么要道歉?叶家走到今天,她叶一眉才是罪魁祸,若是她不惹下麻烦,爹爹又怎会进京?爹爹不进京,又怎会身陷牢狱?”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若不是置身事中,叶一眉都要拍手叫好了。
见叶一眉不说话,叶一容还以为她被自己镇住了,继续说道,“可是你呢?你隐瞒情况,无动于衷,到头来还责怪我和母亲,你,不忠不孝。”
嫣红想帮叶一眉说话,却不知怎么开口,看向烟竹,烟竹却是气定神闲。
叶一眉好一会儿不接话,目光平淡,盯着杯中茶水。
这眼神让张氏心中毛,刚想道歉,就听叶一眉说,“容儿妹妹果然是识大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