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把乔娜送回家后,回到了二号院,让周阳带人把六子关进了地下室。白狼心情复杂地跟着飞鱼上了楼,两人坐在沙上,好大一会儿工夫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飞鱼打破了僵局开言道:“白狼,板凳狗和地瓜以前是你的兄弟,现在也是我的兄弟,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能为了他们出格的行为产生隔阂,更不能由此心生芥蒂。我知道你的为人,所以我绝不会把你与他们的行为联系在一起。我能对你做到坦诚相见,你能做到吗?”
白狼捋了捋自己的长,非常诚恳地点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我能。飞鱼,我今天也想跟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我们那个年代混世的人,都是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子,彼此之间动不动就拳脚相向,相互之间的关系都是散漫得很,就凭着一个义字联系到一起。所以我们从不对别的兄弟的行为施加过多的约束,甚至在不知不觉中给了他们或多或少的鼓励。到了今天,时代变了,我们这些混世的人也要生活,也要生活得好一点,所以联系紧密了,成了一个不是仅凭着一个义字当头的利益共同体。我们不应该毫无理由地在街头打架,不应该不计后果地做一些没头没脑的事。但是飞鱼,板凳狗、地瓜和我一样,都是那个年代走出来的,有的人适应时代的能力比较强,适应得比较快,但有的人恐怕一生都始终难以改变,我想板凳狗和地瓜就是这样的人,我希望你与我能有点耐心来改变他们。”
“白狼,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人的有些德性是无法改变的。”
飞鱼说,“既然你能与我肝胆相照,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地瓜前段时间刚刚犯了大错,现在又与板凳狗做了这件更加离谱的错事,这以后我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更让你我都预料不到的事情生,所以我不客气地说,这两人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神行太保了。”
“你是赶他们走?”
白狼虽然早就料到飞鱼会这么做,但他还是心有不忍。
“他们继续留在这里会让我们这个集体的性质变味的。”
飞鱼说,“我们不是黑社会,我们充其量只能算得上灰社会,做人做事是要有底线的,你说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毕竟是十几年的兄弟,我心里肯定是有些不好受的,请你理解。”
白狼有些伤感地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多说了,无条件地支持你。”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飞鱼刚说到这儿,瞎猫打来了电话,告诉他板凳狗现在没事了,不过断了两根肋骨,已经做完手术出来了。
飞鱼有些愧疚地对白狼说:“我当时真是气急了,出手太重,踢断了他两根肋骨。”
“他活该,你不必内疚。”
白狼说,“只是他们俩脱离了神行太保,恐怕胖虎更不会放过他们。失去了神行太保的保护,他们肯定是死路一条。”
“放心,虽然他们不能留在神行太保,但我也不可能不管他们的死活。”
飞鱼安慰他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
白狼说,“那我去医院看看板凳狗吧。”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飞鱼说,“当了面谁都不好看。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你吃了再去。”
白狼下楼到餐厅里胡乱吃了点饭,然后匆匆开车去医院。到了医院,板凳狗的麻药还没过,正在昏睡。地瓜脸色阴沉地坐在床边,瞎猫和小喜子不在病房里。白狼问地瓜道:“他们俩呢?回去了吗?”
“小喜子去买饭了,瞎子在外面抽烟呢。”
地瓜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白狼走到病床前看了看板凳狗,地瓜充满怨恨地说:“狼哥,我们离开神行太保吧,太他妈憋屈了!不让干这,不让干那,我们还他娘的算什么混世的?”
“你们想留也留不住了。”
白狼轻叹一声说。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怕个鸟!”
地瓜恨恨地说。
“充什么好汉呢?”
白狼骂道,“出了神行太保,胖虎分分钟就弄死你们。”
地瓜立刻就怂了,说:“那怎么办?好好的又得罪胖虎了。”
“怎么?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