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还未明朗,只有去一趟才能弄明白。”
她是见过风浪的人,这般小浪还不至于将她拍死在岸上。只是,若让她查明背后之人,她这臭脾气也不是能轻易饶人的。
“你和红杏守着玄宝,若是他问起,便说我出门办事,让他安心上学。”
姚玉苏侧头道。
“主子,奴婢和红芯你总得带上一个吧。”
红枣担忧的道。
姚玉苏摇头否决:“此番我去是嫌疑重重,哪里还能带上侍女摆谱,低调为好。”
红枣只得同意这般安排,道:“主子放心,奴婢和红杏定会好好守着小主子。”
“嗯。”
程刚在外面等了一刻钟,院门打开,姚氏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她披着墨狐大氅,长发束成高冠,只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颈,步伐沉稳,处变不惊。
“太夫人请。”
程刚撤开一步,请她上马车。
姚玉苏稍稍点头,踩着矮凳登上马车。
这一路骏马飞驰,程刚得到的命令是尽快将姚氏带来,故而并不会考虑马车内的人是否觉得颠簸。
而以姚玉苏的性子,便是颠得肚内翻涌成浪也不会叫停。
围场这边,蔺郇正在太后床边侍疾。
“母后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喂完药关切地问道。
冯太后一路顺风顺水,丈夫得力儿子争气,哪里经受过这般折磨,此番躺在病床上自然是恨死了姚玉苏。
“姚氏这是心思恶毒,恩将仇报啊……”
冯太后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咬着牙道,“陛下这般安置他们母子,她非但不念其好,反而妄图毒害陛下。幸而是哀家饮了那杯酒啊,否则……否则大齐不是风雨飘摇吗!”
太后正在气头上,蔺郇自然不会逆着她的心思说。
“朕已经派人去传唤她了,若是查明属实,定要给母后一个交代。”
冯太后抓着被褥,狠狠地道:“还需要怎么查明,那宫女不都招认了吗!你是不知道那姚氏,她从前在宫中便是以雷霆手段压制得各宫不敢出声,如今虎落平阳,她心里自然是恨毒了陛下。”
她恨毒了他?蔺郇稍稍挑眉,他就不信她能恨毒了任何人。
此时刘德江来报,说姚氏已经到了,请陛下审度。
“母后放心,朕这就去给母后讨个公道。”
蔺郇放下药碗,起身说道。
冯太后目光殷切地盯着皇帝,道:“对待这般心狠手辣的人,陛下可莫要再妇人之仁了啊。”
蔺郇眉梢一挑,心狠手辣的人还不见得是谁呢。
“是。”
他应了一声,大步开向门外。
大帐里,姚玉苏已经等待多时了。蔺郇挑开门帘进来的手她正背对他站着,脊背挺直,如苍翠松柏。
这样的人能下毒算计人,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