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攸宁是被一阵刺鼻的味道给弄醒的,这股味道她非常熟悉,因为那是在她噩梦尽头总会出现的味道,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一盏不刺眼的灯却不熟悉。
“姐,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这声音一听就是秦天的。有一种长舒一口气的感觉。
“我是在医院吗?”
傅攸宁想弄清楚情况。
秦天对上她的眼睛,郑重的点点头。“刚刚生的事情你都忘了?”
“我记得我被玻璃砸到头了,然后就没意识了。”
傅攸宁伸手摸了摸那个现在还痛的吃紧的地方。却在脖子上摸到一块纱布。
“我脖子这里怎么了?”
秦天微皱了一下眉头。“姐,你头没事,就是脖子被碎玻璃划伤了,缝了好多针呢。”
傅攸宁瞬间不淡定了。“那我岂不是留疤了。会不会很丑。”
左顾右盼的想要找面镜子。
手被秦天拦了下来。“别乱碰,小心又出血了。”
躺着的人倒是听话,不再左右乱动。眼睛盯着天花板,总觉得这事倒霉透顶。
“姐,你知道是谁救的你?”
秦天的脸上有一丝想说不敢说的为难,可是又不想隐瞒她。
傅攸宁忽然想起失去意识前最后听见的一声怒喊,熟悉又陌生。
“是顾博衍。”
秦天一鼓作气。
而听到的人却沉默了,果然是他,可是怎么能是他,他的未婚妻还在一边,看见他竟然失态的救自己,岂不是会有很多的联想。
飘忽的思绪刚刚远离,就被一阵刺耳的开门声拉回现实。“怎么样了?”
是时坷,匆忙中头也没有显得慌乱。径直走向床边,看着她面色憔悴。“怎么会生这样的事情。”
言下之意似乎是在指责她替人当了伤害。
然后他对着秦天说道:“你怎么就不知道拦着点她。”
其实现场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可是进来就开始用自己的标准在评判,这一点让傅攸宁很不爽。“这跟秦天有什么关系,你也不在现场。你怎么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
“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没见过谁像你一样,看见危险还往前冲。”
时坷是在抱怨,更是在心疼。
可是傅攸宁才不愿意接受他自以为是的好意。“要怪就怪你给我找的好活,人家在我店里要是真出什么事了,我这馆子还能开下去了吗?”
时坷一下没了声响。自己的好意不仅不被理解,还因为这样让她躺倒了医院。
“好了,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都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傅攸宁可不想在自己脆弱无比的时候动怒了。影响伤口恢复。
两个人默默退出房间,便一下子清净的不像话。傅攸宁还是眼睛盯着天花板,可是在想的却不是自己的伤口了,而是反复的重复着那句失常的怒吼。
渐渐的闭上了眼睛。门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透过小玻璃往里看。似是在确认里面的人的健康。
“博衍。”
沈佳薇在他身后,轻轻的唤出名字。
那个人才舍得收回视线。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药拿完了,我们走吧。”
沈佳薇看着他因为救别人而受伤的手,心里是心疼了,可是更多的是猜测和怀疑。就他那样冷淡的性子,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在他嘴里蹦出那么激动的话语,而且还是因为一个陌生人。
顾博衍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她的步子,走的缓慢。
“你认识那个老板吗?”
沈佳薇还是温柔的开口询问。
“以前认识。”
这话说的没有逻辑,以前认识就代表着认识啊。“可是现在不算了。”
沈佳薇不明白他这话何意,可是终究是不敢再往下问,突然有一丝不自信了。
第二天,本该是风平浪静的疗养日,可是因为伤口有些疼的厉害,害得傅攸宁还在床上补觉。私房菜馆也因为需要重新装修而准备停业几天。
可是她终究是劳碌命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而秦天又火急火燎的跑了来。
“姐,出大事了。”
傅攸宁可是淡定的不像话,比起对自己的容貌着急,很少有事能让她上火的。“怎么了,慢慢说。”
秦天坐下来,顺了两口气。喝下一大口水,才娓娓道来。“在我们餐馆里录节目那个主持人,你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