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萱一咬牙,将自己的心事全部袒露出来,“哥哥,我舍不得他。”
凉悯生眉心微抽,张嘴喉咙里泛出一股干涩,他没在继续追问,而是不动声色的掩去了他心中露尖的那抹厌戾。
他说:“莺莺,哥哥有些口渴了。”
凉萱起身为他去添茶,在圆桌旁给小哑巴使眼色,做口型道:出去等我。
萧泽珩起身往屋外走,凉萱捧了茶碗到凉悯生跟前,“哥哥,给。”
*
晚间凉悯生淋浴完,凉萱向村口王伯那讨了些草药,据说治跌打损伤有用。她在院子外捣鼓药材萧泽珩就紧挨着蹲着她身边,毫无波澜地说出了令她十分诧异的话。
“他不喜欢我。”
凉萱捣药的动作停住,凝神认真思索一番摇头安慰他道:“不会的,哥哥才回来,他肯定是一时接受不了你,再等等,过几天哥哥一定会像我一样喜欢你的。”
这回轮到萧泽珩摇头了,有几句话他怕凉萱伤心他未讲。他哥哥不喜欢他,而他确是对这个眼前人厌恶更甚。
这种从心底压出来的莫名情绪他很难言明,就如同他看第一眼就喜欢凉萱一样,他看那人第一眼是厌恶,或者说是比厌恶更为强烈情绪——恨。
本能的恨。
他不需要她哥哥的喜欢,他就要她。
他握住凉萱的手,嘴未张,眼睛里却有话,凉萱忙松开了捣药杵,把他的手牢牢地抓在手心里,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只听他低声从喉咙间翻滚出一个字来:“我”
月明星稀,从窗子里透出昏暗的烛光,她定眼看他,就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和你睡”
“不不行!”
凉萱斩钉截铁道,她不知道这小哑巴是如何一本正经地说出如此不正经的话。
小哑巴头摇得厉害,仗着他浓眉大眼生得好看就开始无理取闹。凉萱抽开的手被他死死的攥着压在心口处,她脸上烧得厉害,偏偏又举手无措,只能由他闹着。
“莺莺?”
屋内凉悯生正在唤她,凉萱着急忙慌地要走,可惜被萧泽珩死死地禁锢着难以脱身。
白日里就为了她哥哥无端抛下了他一次,这次再不能又让她跑了。
“听话,快放手。”
凉萱又不忍心推他,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屋内凉悯生又在唤她,话中问询她是否遇见了难事。
凉萱回了话说自己正在捣药,马上就好了。可即便如此,小哑巴仍旧没有要松手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