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芙兰家境贫寒,突然之间自然是拿不出五两银子来的。
可是她又非得拿着这株草药走,情急之下,只能拿出自己的玉佩来抵债。
这玉佩,是陈芙兰的母亲留给陈芙兰的传家宝。当年陈家还没有落魄的时候,陈芙兰并不是很看得上这块不算上乘的玉佩。没想到时过境迁,陈家落魄了,这块玉佩竟成了陈芙兰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放在平日里,就是再艰难的时候,陈芙兰也是不舍得把这块玉佩拿出来的,毕竟这块玉佩是陈芙兰唯一能够撑场面的东西了。可今天不同,陈芙兰对于这株草药势在必得,所以只能将玉佩奉出来了。
李白薇接过玉佩,前后打量了一番。虽然她不是很懂玉石,但是也看得出来,眼前这块玉佩品质实在不佳,若拿去典当,顶多也就是十几两银子的价格,卖不出什么高价的。
可现在李白薇是真把陈芙兰当病人看,对陈芙兰也就有几分心软,她收下玉佩,拿出了二十两银子给陈芙兰,道:“行吧,你这玉佩就当是买药钱,这二十两银子,是多出来差价,给你。”
陈芙兰没有想到,李白薇竟然还会再给她二十两。虽然这玉佩是陈芙兰母亲留给她的传家之物,但对于玉佩的价格,陈芙兰心里清楚的很,她知道,这玉佩是值不了二十两银子的。
但既然李白薇都给了这钱了,陈芙兰自然不会拒绝,如今陈家实在缺钱,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这二十两对于陈芙兰来说,算是一笔横财了,她当然不会放过。
陈芙兰飞快的接过二十两银子,拿起那株定风草就离开了。离开屋子前,她回头看了李白薇一眼,和李白薇想的不一样的是,那目光中带着李白薇难以理解的恨意。
恨意?怎么会是恨意?李白薇不明白,自己替陈芙兰看病,给陈芙兰仙草,最后还给她的玉佩开了个高价,怎么这陈芙兰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中居然还会又恨意?
这其中的原因,李白薇着实是想不明白。但是李白薇也不是一个喜欢为难自己的人,既然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毕竟在她看来,陈芙兰只会是她这一生成千上万病人中的一个,并不值得花特别多的心思在她的身上。
又过了几日,李白薇趁着天气好,打算再去山河客栈看看姜夫人恢复的怎么样了,谁知道在去山河客栈的路上,却突然出了意外。
从李家去山河客栈,几乎是要横跨半个村子,李白薇就是在中途被人给拦住了。拦住李白薇的是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李白薇有些眼熟,隐约记得这人是叫梁涵,是村中一书生的妻子。
那梁涵拦下李白薇,怒目而视,道:“李白薇,你行医骗人,图谋人家性命,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这一顿指责实在来的莫名其妙,且不说李白薇从未害过人,就算她真的医术不精误诊害人性命了,她也从未给梁涵看过病,何至于让这梁涵如此怒气冲冲的,在大中午将她拦在这路中央质问?
李白薇稍稍皱眉,道:“梁涵,你这话从何说起?你若是平白污蔑我的名声,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不会放过我?”
梁涵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瞪大了眼睛,大喊道:“大家快来看啊,这庸医要害人性命,还说要杀了我灭口呢!”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家家户户午歇起床的时候,都闲的无聊没事做,一听到外头有人嚎了一嗓子,一个个都不嫌事大的从自家走了出来,将梁涵和李白薇团团围住看热闹。
一瞧这阵仗,李白薇就知道,今天这事儿,大概是没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她头疼的扶额,有些无奈的问道:“梁涵,你说我是庸医,说我害人性命,那你倒是说说看,我给谁看病了,又害了谁的性命?”
李白薇这幅模样,落在梁涵眼里,就成了恬不知耻想要推脱责任,当即怒目而视,道:“自然是我夫君!你给我夫君开的那药,他吃完后,这几日气息越来越弱了!没吃这药之前,我夫君可好好的呢!”
“你夫君?”
李白薇更是觉得糊涂了,她和梁涵都不是很熟,更别说梁涵的夫君了。
若说梁涵今日之举是刻意陷害,想要敲诈李白薇或者说想要坏了李白薇的名声,这手段又未免太低劣了一些,毕竟有没有给人看过病这种事,只要稍稍一查就可以知道真相。
李白薇是真的糊涂,但落在了梁涵眼里,就成了李白薇故意装傻,想要翻脸不认人了。这梁涵哪里忍得了,她当即抓住李白薇的衣袖,一副撒泼耍赖的模样坐在地上,“我不管,如今我夫君不行了,你得给我夫君偿命!”
虽然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听到梁涵说有人要不行了,李白薇身为医者的天性还是有些不忍,对着梁涵道:“你说你夫君不行了?不如带我去看看,应该还是有救的。”
今天本来是打算去姜夫人那儿的,但这几日姜夫人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缺个一两日不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显然是这边救人更着急一点。
可梁涵不愿意了,在梁涵看来,如今自己的夫君昏迷不醒,就是因为这李白薇是个庸医给人胡乱医治,哪里还肯让李白薇去给自己的夫君看病呢?
“你还想祸害人!”
梁涵怒目而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就这样毒死我夫君,好死无对证?我告诉你,你休想!”
梁涵的声音十分的尖锐,刺的李白薇脑子疼,她实在是不明白梁涵为何要这样对她。
还好在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位在村中颇为德高望重的妇人,走出来说道:“梁涵啊,这事儿我们大家伙都听得云里雾里的,我瞧白薇好像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儿,不如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大家说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