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李闯大为不解,这会儿还不走,难道等着被人家瓮中捉鳖吗?锦鳞卫加上镇国公靖海侯他们足有两万多人呢!而且都是骁勇善战的精兵!
云启沉沉的叹了口气:“那个老妖妇还活着,我妹妹还在她的手里。我不能不管她的死活……”
“妹妹?王爷还有个妹妹?”
李闯完全摸不着头脑,慈安宫的事情原本是云启说好了要报仇不许别人搀和的。
“是的,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会丢下她不管。”
云启咬牙,纤白的手指死死地扣着案几桌角的雕花。
“我们以一万多人守皇宫也不是不可以。”
李钰一手托着下巴,手指在轻轻地瞧着脸颊,若有所思的说道:“只是不宜久战——首先吃喝就是个问题。还有,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只是‘除国贼,清君侧,正君威’而已,又不是造反!按说萧祚和韩良他们两个应该是支持我们的?”
说着,李钰放下手去揉了揉小皇帝的头顶。
李闯看了一眼小皇帝,顿时笑了:“说的不错,皇上安然无恙,我们只是‘清君侧’而已,靖海侯镇国公等一干武将自然也是为了保护皇上而来……”
李钰笑眯眯的蹲下身去,捏了捏小皇帝的脸蛋儿,说道:“万岁爷,就麻烦你下道旨意,让靖海侯和镇国公清剿陈盈田那个叛贼吧。”
云越不解的看着李钰:“姐姐为什么要清剿他?母后说他是我的忠臣。”
李钰有捏了捏小皇帝的脸蛋儿,怒道:“他算哪门子忠臣啊?他叔父陈孝耘私通北胡汝真,眼看着冀州数万百姓被虐杀在皇城根儿下,皇上可听说这样的忠臣?”
小皇帝一脸的迷茫,显然是分不清李钰和他母后二人的话孰是孰非。
李钰见他这样,又无奈的叹道:“还有,你不杀他,他带着锦鳞卫要来杀我了,他若是杀了我,可就没人带着你去江南游山玩水,吃尽天下美食了。”
“谁杀姐姐,朕就杀谁。”
小皇帝忽然绷起脸,目露凶光。
李钰摸了摸下巴,心想皇宫果然出怪物,刚刚还那么纯良无辜的一个小兔子转眼就变成了狼。(咳咳,能把已经登基为帝的孩子比成狼,李大姑娘你还挺有才的。)
“你还没亲政呢,下圣谕恐怕也没人听吧?”
云启蹙眉看着云越。
“哦?那怎么办?”
云越脸上的凶光立刻抹去,换上了一脸的无奈。
李钰想了想,说道:“好办,你跟姐姐一起去太极门,你亲自告诉靖海侯和镇国公,让他们剿灭通敌卖国的逆贼不就好了?”
“卖国通敌的叛贼?说的是陈阁老吗?”
云越皱眉问。
“他已经死了,现在是他儿子在捣乱。他们父子都是一路货色,坏事做尽,死有余辜。你让靖海侯和镇国公杀了他,姐姐才好带你出宫去玩儿。”
李钰拉着云越的手,说起这般言辞一点都不脸红。
“好。”
云越痛快的答应,“那么我们这就去吧。”
于是事情急转直下,小皇帝云越在高高的太极门上一站,旁边被押来的紫宸宫掌案老太监扯着嗓子朝着太极门下韩良萧祚的队伍大声喊:“皇上圣谕:陈孝耘之子陈盈田犯上作乱,意图谋反!令镇国公韩良和靖海侯萧祚捉拿奸贼,平叛乱,除国贼,以正天子圣威!”
太极门跟前立刻开了锅。
镇国公韩家和靖海侯萧家历来是忠君派,早就看陈孝耘不顺眼了,无奈后宫把持朝政,皇上被他们控制,上头不说话他们这些武将世家也不好直接向文臣宣战。
今日却不同了,皇上就站在门楼上,亲自宣下口谕,命他们剪除国贼!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杀吧!
陈孝耘用心经营这么多年,自然也有他的嫡系武力,镇抚司不说全部都是他的力量,至少半数以上都跟陈家利益勾连,出于各种理由对陈家惟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