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遥浑浑噩噩地走回去,刚坐下,这才觉手掌很痛,于是起身,走向太医院,准备去包扎,天明很快就看到他从藏书走出来,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是没有生过一样。
“林公子?”
林子遥回头,看到天明,微微蹙眉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主子可能是听到你昨天见司城烈的事情,有些不高兴而已。”
天明说道。
那个样子叫有些不高兴?林子遥冷笑了下,继续往太医院走去,自己原本就不该尝试着接受,他以为自己只是对这个男人有些心动罢了,没到那种刻骨铭心,只是想尝试另一种开始,算是忘记前尘往事罢了。
但是眼下,林子遥觉得似乎不是了。
自己渐渐地陷入地太深了,幸好,幸好自己还能抽身,只要自己抽身,就不会再被伤害,也是,那个将来要成为帝王的男人,可不是自己能遐想的,只是自己要一个答案,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
天明跟在后面,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只字不提。
林子遥往回走,没有坐马车,路过街道的时候,也没注意来往的人群,被人撞倒在地上,也只是起来拍拍身子。
“林子遥?”
白刑有些讶异被自己撞倒在地上的竟然是林子遥,他手里拎着两壶酒,呆呆地站在原地。
看到是白刑,林子遥绕道离开,白刑顿时恼了:“喂,看到我有必要避得这么快么,我是瘟神么?这么讨厌我?”
林子遥回头看向白刑,眼里的空洞让白刑的心脏都漏了一拍,有些担忧地走上前:“喂,林子遥,你怎么了?”
回看了眼白刑,林子遥突然说晕倒就晕倒,白刑手里的酒也不顾了,立马抱住他往附近的大夫那跑去,天明也立马跟了上去。
白刑焦急地站在一旁看着大夫号脉:“大夫,怎么样?”
“无碍,应该是睡得不好,这才昏倒的,我给他开些安神的药就行了。”
大夫起身,到一旁写药方。
白刑看着林子遥惨白的脸,有些不解,什么叫做睡不好,他把这个疑问抛向一旁的天明,天明却别过头。
“是不是凌宸天欺负他?”
天明不作答,白刑却更加肯定了,顿时恼火了起来。
“水……”
林子遥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引起了两人的注意,白刑立马拿过一旁的杯子喂他喝水,天明看在眼里,心想林子遥碰到白刑的事情,还是别跟自己的主子说了,他们之前的矛盾已经够多了。
司城烈没几日又回到了边关,容王和凌宸天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开战在即的时候,凌宸天几乎都不在质子府,林子遥有时候会去一回,只是站在门口等着,等一个答案,然彻底放弃,却总不能等到凌宸天。
因为凌宸天却一直避开他,一直到了腊月,林子遥撑着伞站在门口,看着一地的白雪,凌宸天才打开了门,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林子遥抬头,煞白着脸,就这么望着对方。
“进来吧。”
林子遥站着不动,说道:“我只要你一个解释,让我以后谨记不会再犯。”
凌宸天一顿,握着门的手越来越紧,半会才说道:“你太容易影响我的情绪了,暂且,暂且我们先这样,等我回凌国……”
“知道了。”
林子遥没听他说完,转身离开,冻僵的手有些颤,转身的时候,抬手抹了下脸颊,没有任何的湿意,原来自己已经不会哭了,不过也是,自己何必跟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说出去也要被人笑话的。
凌宸天没有进去,站在门口,定神地望着远去的背影,瘦了好多,自己虽然一直在躲避对方,但是却有时候还会去藏书,亦或是他家看看。
暂时,只是暂时的,自己现在不能受任何人的影响,现在也不能让林子遥成为自己弱点,若是被人现,林子遥因为自己而身处险境的话,自己根本就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子遥,等我,等我将一切办妥后,我会回来,迎接你的。
林子遥回到了家后,就跟平常一样,喝了杯热茶暖身,花莲将屋内的火盆烧得更旺些,让林子遥驱寒,就连她都没有觉林子遥的异样。
所有人都没有觉,除了天明,天明自愿留在这里,就行凌宸天说的那样,随他怎么样,天明总觉得自己要是离开,那么自己主子跟林子遥就真的是断了。
他有些理解主子的意思了,但是主子不说,林子遥也只会误会,倒时候要解释起来,恐怕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主子是害怕你被人威胁。”
天明站在一旁说道。
“嗯?”
林子遥抬头看向对方,“我知道。”
知道?
天明有些讶异地看着林子遥,林子遥看着手中的茶杯说道:“我知道,他说的我都懂,我也知道他的理由,但是他这样不说清楚,让我担心,我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上他任何的忙,但是能不能不要瞒着我?”
每个人,每个人都这样,像是要把自己排除在外一样。
他受够了。
“主子他是担心你……”
“天明,你回去吧。”
林子遥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凌宸天那吧。”
天明走过去,刚要说,林子遥突然抬头喝声道:“回去!”
脚步顿了顿,天明看着林子遥有些厌恶的眼神,只好离开,回头看了眼屋内的主仆两人,叹了口气,然后飞快地离开这里,回质子府,告诉凌宸天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