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一个微佝偻着身子的黑影驻足,看着缓缓合上的宫门,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张脸,耳畔还残留着那人的叫喊声。
“快走!别再叫他们抓到了!”
黑枫一咬牙,狠心转身离去。
正如那人所言,他不会有事的,虽不知他是谁,但从他的衣着,对皇宫密道如此熟悉的程度看,定然不会轻易叫人怀疑。
临走前,那人还给了他一颗药,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又崩开了,密密麻麻锥心的疼袭遍全身,他掏出药,仰头吃下。
恢复些力气后,黑枫避开人流,寻到禁卫军。
那禁卫军百夫长一见到他,双目瞪大,大步上前扶住他,担忧地道:“黑侍长,你这是怎么了?受了这般重的伤。”
“说来话长,你快些带我去找世子。”
在百夫长的护送下,黑枫乘坐的马车缓缓向国公府驶去。
经了百夫长的解释,黑枫才知晓赵靖瑄这些日子都在国公府。
“对外说,统领在休沐。实则是,统领受了重伤,正在府内修养。”
黑枫心一惊,要说普天之下,能伤得了世子的不过寥寥数人,更不必说是重伤。
百夫长还添油加醋了一番,“黑侍长你可是不知,那日城内的所有大夫都被叫传到了国公府,百来号人,直至天明,国公府才熄了灯。”
马车摇摇晃晃,有了禁卫军的护送,一路畅通无阻,不消半个时辰,马车便停在了国公府的后门。
黑枫告别百夫长,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得极慢,终于在一刻钟后见到了赵靖瑄。
杜一见到忽然出现的黑枫,连忙上前去搀扶,疑惑问道:“如何弄的!是何人!我为你报仇。”
黑枫挪到赵靖瑄跟前,单膝跪下,低声道:“请世子责罚!”
杜一瞧赵靖瑄专心致志地擦拭金乌箭,没有一点反应,走过去扶起黑枫。
“这段时日,去哪了?”
赵靖瑄看似冷淡,但余光却一直在关注着黑枫。
金乌箭被赵靖瑄擦得铮亮,反射出熠熠的金光,黑枫接过赵靖瑄递来的箭矢,默默跟在其身后,回道:“属下有愧,竟叫人偷袭,还被困在来宫中。”
赵靖瑄拿起箭篓里的黑色箭矢,闭起一只眼,对准一个木桩,脱手扔去。
咻地一声,箭矢稳稳地插在了木桩的红心上,他转头拿起另一根,捋顺上头的羽毛,“身上的伤是何人弄的。”
语气很淡,但是黑枫能感受到他的关心,心里的愧意添了几分。
尤其是杜一还在身侧煽风点火,“世子让我派了许多人去寻你,不想你竟被抓到了宫里,难怪我怎么找都找到了,你快说说,是谁弄伤了你。”
一只黑箭从眼前划过,直挺挺地插上了钉在木桩上的那根箭矢,尾部的箭羽抖个不停,但箭矢稳稳地扎在上头,就如黑枫心头的那根刺。
摇晃着的黑箭在日光下闪烁着白光,刺伤了黑枫的眼,他忍下心头的屈辱,“慎行司的人!”
赵靖瑄手上的黑箭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形成一条美丽的抛物线,而后扎入地面。
慎行司一直以为都是归九铭掌管,那看来黑枫身上的伤非他莫属了。
这时,黑枫又继续道:“世子,属下还在宫中瞧见了容欢!她是谢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