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之被迫站定。
探知危险的雷达几乎震彻脑海。
他神色冷然地定定站了几秒,转身笑开,“……多谢您提携了。”
***
水汽蒸腾的池里并无人影。
祝知之脖颈后汗毛直立,立时转身,看到一个黑衣男人正俯视着他。
一身如墨黑衣,苍白阴郁,薄唇泛着一种清冷的冰白色,颜色单薄,却不寡淡。
飞快瞥过这一眼,祝知之立时趴伏在地,声音战战兢兢,“参见宗主。”
晏何惜扫过他颤抖的头顶,说:“换过衣服了。”
祝知之说:“小的方才蹲过茅厕,身上气味臭不可闻,所以换了。”
“哦?”
晏何惜淡淡道:“难道不是因为上面有药吗?”
“什么药……”
幌作辩解的话音未落,他二话不说启动乘风符,迅疾逃窜,身影消失。
晏何惜随之踏出一步。
祝知之只觉自己逃得风驰电掣,却在下一秒脖间一紧。
晏何惜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扔回原处。
这一切都生在一瞬间,仿佛只是人影一闪,两人从未离开过一般。
祝知之:“……”
简直比老鹰抓小鸡还容易。
他干脆不装了,抬起头,大喇喇直视晏何惜。
毫无疑问,他有张英俊的脸。
眉眼细长,鼻梁俊挺,双眸深沉乌黑,如漆黑不见底的深夜。
祝知之认真说:“不是我下的药。”
“是谁?”
晏何惜冷冷道。
“她说她叫含香。”
晏何惜沉默一瞬。很明显,不知道含香是谁。
“巧得很。”
祝知之冲他笑,“我也不知道这姑娘是谁。”
“晏宗主,如果你不杀我,我可以帮你找——”
话音一窒,晏何惜伸手掐上他的脖子。
杀人又不是切西瓜,就不能耐心点儿吗!祝知之几乎吐血,原本趁机伸入怀中的手无力垂下。
意识逐渐模糊,窒息之中,祝知之竟然觉得对方手上的皮肤十分滚烫。按道理来说,他不是体温这么高的人。
他脑中忽然窜出一个念头。
晏何惜并非毫无反应,其实他实打实中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