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曾被人如此深深的抱过——
她记得,十三年前,她爱腻他,野蛮的霸占他,想知道抱他的感觉和抱燕熙哥哥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但是,那是小时候。现在的她,是不排斥他身上的味道,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乐意被他抱!
“臭丫头,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声音有点走调,似乎在颤栗,闷闷的,透着一股压抑的欣喜,这一刻,他完全不计较那些旧账……
连龙奕自己的也不敢相信嘴巴里怎会冒出这么一句,明明想把这可恶的丫头狠狠扁上一顿,明明又惊又气又火大,有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结果却把她深抱——空落落的怀抱因为她而被塞满,空落落的心,流溢着一汩汩奇怪而柔软的情绪。
他辩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只知道抱着她,会热血沸腾,会飘飘欲仙——他从没有过这种体验。
从小到大,他从不知道重新拥有某样失去的东西,是如此的让人欣喜若狂。
龙奕真动情了,金凌被强抱了,猜猜接下来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嘿,明天见!
诸公子争婚——索赔
这一幕,看得程三娘目瞪口呆!
这是她认得的龙奕吗?
她不是第一天认得龙奕。
这个人,认得他的都说他是笑面狐狸,台面上,嘻嘻哈哈,背地里,凉薄狡滑。做事,单凭心头喜好,心情好时,忧国忧民,大义凛然,心情差时,能平白整出点事故来瞎闹腾。
这个人,对什么都不在乎,不管是钱财,还是权势,或是美色,什么都吸引不了他,什么也贿赂不了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令他牵挂——
这些年,他一直在江湖上东游西逛,不愿回去龙域,不肯接掌大位,龙域域主除了吹胡子瞪眼,根本拿他没有办法——用强,逮不住他,用软,拿不住软肋——整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今天她才发现,原来,他并不是没有软肋,原来,他也有在乎人的时候,只是那个人离开了,他便把心藏了起来。
就好像,她的夫君走了,她就把心封存了起来,是一样的道理。
早十三年前,她就觉得他们俩混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合拍,如今看来,她一点也没有看走眼。
一朵浅浅的笑花在三娘眼角泛开,一寸寸的绽放,无限感慨——
人活着,什么最幸福?
久别重逢,失而复得,那种心情,难用言语来描述。
她没有说话,眼角微微湿润,与他们一起感受了这样一份感动——
“喂喂喂,你要勒死我啊……放手啊,快放手,不许抱我……你是男人,我是姑娘家,不许抱,不许抱!”
金凌不许任何人碰自己的身子,即便这人和自己关系不浅。原则性错误绝不可以纵容。
她又急又羞又火大,膝盖狠狠的往他肚腹上一顶,顶下去时使足了劲儿往他脚上踩下去——学过功夫的人,最懂如何用自己的巧劲将对手掰倒……
这手自卫,效果明显!
“呀……死丫头,你你你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又搞偷袭……又踩我一脚……”
脚板上一阵阵麻辣辣的疼传上来,这丫头,下手可不轻,龙奕哇哇直叫的松开手,心里直骂这世怎么有这么能煞风景的女人,他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激动了一回,她就只会给他泼凉水,全不知道感动为何物!
金凌趁机从他手掌下逃开,身子极灵巧的一闪,几步跑开,躲到一脸错愕的程三娘身后,黑黝黝的小脸孔不自觉的发烫,心中直恼,啐了一口:
“都已经提醒过你了,别乱抱……非礼我,你找死!”
被他这么一抱,浑身就像长针,感觉老怪老怪——从没有被男人这么抱过的……
“什么别乱抱?只许你抱别人,不许别人抱你?天下哪有这种道理……哎,你别不承认,十三年前,是谁没完没了的跟着我,连睡觉也要爬到我床上!”
男女有别,龙奕不是不懂,但是这种发乎于情的举动,令他完全忘了这样一个概念:今非昔比,他们已经不再是垂髻之年,他们各自长大——有些礼数,必须守。
等这些话脱了口,等看到程三娘忍不住莞然失笑,等看到臭丫头脸上那别扭的神情,他才发现自己说的这些话有点暧昧,才想起自己是男人,她是女孩子,他们得守男女之防……
金凌的脸孔早已唰的一下烧起来……从没有被人如此揭短过,幸好肤色深,看不出来,她可以很镇定的吼回去:
“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你还好意思提啊……”
“当然得提!”
看到她臊,他心情突然大好,笑着挑眉。
“那是小时候……”
她强调。
“小时候怎么了?我告诉你,就因为跑出来缠了我一个月,结果就害了我足足十三年。想我风流倜傥的龙少主,本该享尽天下艳福,却因为你臭丫头使坏儿,害得我至今孤家寡人,形单影只……你得赔懂不……要是敢不赔,我跟你没完!”
拎过一张椅子,龙奕一屁股坐下,把腿搁到另一条腿上,捂着发疼的脚丫子,挑眉横目的叫着,那模样,哪有天下第一公子的风采,完全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怨妇”
。
“成成成,我赔我赔,等我把身上的毒解了,立马就把药调配出来,然后,帮你找一堆绝色美人,让你从此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来年再生出一堆小萝卜头让你背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