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一顿,他的话还是割裂了表面的镇定。多洛塔头也不回地离开,在夜晚降临之际换上了新制服,准备去按时清理诡异。
除此之外她还换成了埃莉诺的样貌,她还没忘记自己这个第三方势力的身份。
她的手里握着那柄由阴影编织而成的黑伞,缓步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帝都的夜总是格外寂静,忽视偶尔的嘶吼声,一切都相当完美。
“晚好,先生,不过现在您应该忙着应对诡异才对。”
埃莉诺抬眼望向归一,唇边勾勒着散漫笑意,“而不是还有闲心留意外来者。”
他平静注视着她,而后询问:“先是档案,之后又是检视院,你闹出这些乱子是想要什么,名利还是地位?”
好巧,亚之前也问过一个类似问题,他们目的也大抵相同,开出让她足够心动的筹码,诱惑她放弃继续作对。可惜那时她选择了拒绝,这次也毫不例外,埃莉诺收起笑。
“如果我想要您的位置呢?”
她适时显露一个嘲弄笑容,无异于挑衅,“很抱歉,您显然不会满足我的野心。”
她不等对面人有所回复,身形消解便融入了身下阴影的一部分。
今晚只是试探,双方同样心知肚明,因此当归一次站到埃莉诺的对立面时,他并没有出手的迹象,他对这个来历不明的掠夺者感到困惑。
最奇怪的一点,他从她身上感知到的是诡异的气息。
几年前研究院突逢意外,不少实验体趁乱逃走,虽然大部分最后都被抓回了,但还是遗漏了几个,而成功的融合体寥寥无几。
巧合的是,失踪已久的多洛塔也是前阵子回来的,仿佛早有预谋,归一不紧不慢地出声:“你和014是什么关系。”
“可惜我不是被审讯的罪犯。”
埃莉诺叹了口气,她兴致缺缺,“所以我不需要回答您的问题,也没见过那个实验体。”
“不过您可以告诉我她的名字。”
她微笑着,“我会找到她,研究院的余孽没必要继续存活。”
“好啊。”
归一搭了腔,他倒要看看这位兴风作浪的掠夺者究竟在图谋什么,要是借她的手解决一个麻烦也不错,“那你就试试吧。”
巴斯肯特想亲手杀死多洛塔,当然他是为了享受猎物临死前的恐惧与绝望,而掠夺者的崩溃能更好地催化他的能力。
不管埃莉诺表现出来得是真是假,借她的手除掉多洛塔倒也不错,即使她与多洛塔是共谋,在逐望区也不会出现闪失。
而他想弄清楚她的能力,没有掠夺者会在尚未摸清另一位掠夺者的情况下出手。
哪怕是再傲慢不过的执行官。
“逐望区欢迎你的到来。”
冰冷色调在他眼底浸染,仿若不通人情的人造机械,又像是伺机而动的怪物,他展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却不带任何的真切意味,是与她眼神一样的嘲讽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