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明扬还是能相信的,末世十年后这两兄弟的人品都还靠得住,现在他们老母亲都还没死在极热灾难里,想来心中的温情更盛。
有心想跟两人交好,不过明扬还是问了问楚倾然的意见。
楚倾然正想好好多观察一下,考虑片刻就点了头,不过坚持要回去洗漱一番再过去。院子里本身就有一口井,要烧水洗澡也很方便。
洗漱过后,楚倾然换了一身明扬随便扔给她的衬衣牛仔裤,微湿的长发完全盘起,露出柔韧的脖颈。
哪怕看了这么久,明扬还是感觉一阵惊艳。“咳,走吧,一会儿记得喊我哥。”
怀着半调侃半认真的心态,明扬动作自然地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衣摆处,等她照常攥住了,这才转身在前面带路。楚倾然蹙眉:“为什么不说我是你姐。”
她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明扬“哈”
地笑了一声,“要是我那样说,别人一看咱们俩的样子,都不会信啊。”
楚倾然抿唇,嘴角翘了翘:“噢,所以你显老吗?”
明扬笑不出来了。看见楚倾然的脸时,别说文武兄弟了,便是兰老太也是狠狠愣了半晌,回过神来一拍大腿,一口的方言直夸这么俊的闺女她还是头一回见。
“小扬也长得好,怪不得你们是兄妹!”
同一对父母出来的,可不得两个人都长得好看吗?
就是两人好像长得不太像,可能是一个像了爸,一个像了妈吧。别说,兰老太再这么一看,还真从两兄妹脸上看出了一股子夫妻相。进了堂屋,一看饭桌上竟然摆满了各种好菜,明扬也是惊得去看文武兄弟。
兰耀文解释:“一大半的菜都是村里人送来的,他们知道明兄弟你们要来这边吃饭,火急火燎赶着炒了各自的拿手好菜送过来,算是一点小小心意。”
明扬颇为触动,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可现在已经是末世了,谁都知道吃的东西有多重要。就算他们装聋作哑什么都不做,只管享受没有了丧尸的环境,他也不至于会生气。
明扬不是个烂好人,可也习惯了有一还一,不欠人。
于是吃饭的时候,明扬就以有特殊消息渠道为由,说了今晚半夜将开始的极热灾难,“极热状态要持续四十八小时,再过四十八小时,就会有同样将持续四十八小时的极寒灾难。”
明扬言简意赅说完,长叹一声:“文兄弟,你们是本地人,村民们肯定都信你们,待会儿你们可以去跟大家说说这个事,能提前准备的都尽量准备上。”
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毕竟极热灾难,极热的状态下他们能依靠降温的手段只有水。
可同时水也肯定会被大量蒸发,到时候人活着需要的水资源恐怕都困难。兰耀文听完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愁眉不展,却还是先谢了明扬。能得到这种消息,肯定不容易,对方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毫不藏私地告诉了他,还主动表示可以告诉更多人。
这份大恩情,兰耀文真觉得怎么偿还都不够。倒是兰耀武性子粗狂,根本没有担忧这根筋,秉持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蛮横劲儿。
他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电力变压站那边有柴油发电机:“哥,要不然我们摸黑过去把发电机给弄上,热起来了就开空调呗。”
昨天全国只有信号莫名消失,可今天开始,陆续就有了电力设施被破坏,不少地区的供电出现问题。
黑水村的电就已经停了。刚好丧尸对光源声音敏感,夜里开一盏电灯能吸引来整个村的丧尸撞门,大家也就没太在乎有没有电。
另外,供水厂因为工作人员全部跑光了,在坚持供水两天后,终于放干了蓄水池。
在城里的人已经断了自来水,倒是村里自己有水井的,还不知道这件事。至于天然气供应管道,各处相继发生爆炸燃烧事件后,天然气管道就已经成了摆设。
躲在城里的幸存者被迫不得不开始大量往乡下迁徙,目前还在zf控制区域的竟然只有B市了。“不好吧,发电机声音太大,隔壁村的丧尸都很可能被吸引过来,到时候变压站肯定要被撞毁。”
兰耀文不看好弟弟的提议,倒是明扬忽然插嘴:“要保持坚固的话,我的木系异能应该能派上用场。。。。。。”
三个年轻男人详细讨论着,兰老太心里忧心,却也没打扰他们,只是按捺住担忧,笑呵呵地招待年轻人的妹妹。这闺女长得好看,却眼睛坏了,兰老太很是怜惜,知道城里人介意别人夹菜的筷子上有口水,她还特意去拿了副干净的筷子专门给楚倾然夹菜。
楚倾然安静吃饭,一双耳朵却竖起来,脑子里也飞快提取自己需要的信息,淬炼整理后塞进“明扬观察日记”
的文件夹里。到现在,楚倾然已经确定明扬认识兰家两兄弟,可兰家两兄弟却不认识他。
另外,特殊渠道?极热灾难极寒灾难?
且不说精准到四十八小时的百分百肯定语气,他说“极热灾难”
、“极寒灾难”
这两个名词时,顺口到一点都不像是他自己临时编取的称谓。倒像是已经被无数人如此称呼,他潜意识里也已经把这两个名词当成了日常用语中的普通词汇。有特殊的能量,有特殊的空间,能提前往空间里存放饭店的菜肴食物,在B市提前一个月大肆采购物资,认识从前根本不可能接触过的人,杀丧尸时处处透露的凌厉老道。。。。。。
既然已经有了另一个世界的存在,那么楚倾然认为,自己在串联这些线索时,可以更大胆的去假设。。。。。。 全然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扒皮的明扬吃过饭后就跟文武两兄弟一起去忙活接下来应对极热灾难的事去了。
楚倾然被留在了兰家,跟兰老太暂时作伴。兰老太还怕小姑娘无聊,没想到她问自己要了一支笔一张纸,就坐在昏暗中摸索着写写画画,不知道在记录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