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明皱眉,这样子却好似梦游,正想在摸她脉搏一探,楚衔枝毫无预兆霍地睁开双眼。
他那担忧稍歇,欲要开口,却突觉不对。
楚衔枝虽然睁开了眼,眼里却不是他熟悉的模样。一张脸半点表情也无,冷寂地骇人。
那丹凤眼里更是冰寒刺骨,瞧他仿若瞧一只蝼蚁般无情。
祁燮与她不甚熟悉,每日早朝倒是见,只可惜他在最后,她在最前。他这官职不能逾越。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裴既明喉头紧,蓦地抿唇:&1dquo;&he11ip;衔枝?”
这是他第二次唤衔枝。
祁燮听地两眉倒竖:竟如此猖狂大胆?!居然知乎太女名讳!
他这一晚,心里头翻江倒海。万万没想到这徽世子与太女关系居然这般亲密。
当时在大泽边,太女一举一动虽跳脱,却也算不上败坏名声。更不见徽世子有什么出格举动。
他们之间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祁燮是个阅历多彩的。这什么小姐爱上穷书生,公主爱上敌国质子的话本便没少听过。只是却如何都想不到那个传言少年老成的太女竟然也是这话本子里的一员。
听旁人的得,可到了自家身上这真是&he11ip;不得劲!
楚衔枝不知何时松开了抓裴既明的手,捂了捂脑袋。她倏地仰头倒了下去。
月上中梢,晚风穿过这小巷时只听得两声急呼:
&1dquo;衔枝?!”
&1dquo;太女!”
满室华光。初阳袅袅越过窗子钻进来。一夜功夫,东宫忽而就禁闭了大门。
都说太女巡视护城河归来后怒急攻心,彻夜未眠。加之前段时间操劳太多,得好好休息个五六日缓缓精气神。
摄政王大马金刀坐在昏迷不醒的楚衔枝榻边,对着女帝重重一叹气。大殿沉闷非常。
念霜立在一旁不敢出一点声响。终是等到摄政王怒,摔了这日的第七个杯子:
&1dquo;便没有一点法子?要你们这等庸医何用!”
院判只敢跪着求饶,却死活说不出该如何。
女帝斥他下去,倾身抚着女儿苍白的脸,一默:
&1dquo;实在不行便再去找些民间医师来吧?兴许那徽世子说的是真,毕竟他祖上是有仙缘的。接见使臣的日期已推后半月,叫他们先在驿站里好好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