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把他们送去邺朝便无事了?孤要杀的人,管他天上地下都要杀到!”
她失去耐心,不顾后头人突然狂:
&1dquo;我没输!你们依然在圈中,你沾沾自喜吧!大晋不日就要灭亡,我这是保你们呢!若没有我栓着这些流民早哀鸿遍野了!你这蠢材!你老子心狠手辣麻不不仁,自以为制衡就能维系住了,他不懂!他不懂——”
&1dquo;快拖下去,堵住他那臭嘴!”萧遣烽听地眉头紧蹙。
狱卒连忙称是,楚衔枝回头看他眼,那人得意地笑着,眼里尽是高兴又诡异的光。
实在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她嗤一声,懒得和一个疯了魔的计较。却不知为何心里不安,傍晚,听得念霜来禀报裴既明无大碍后,楚衔枝忽地下了决定:
&1dquo;早些启程回京。给裴既明准备最好最大的车马,叫他一路睡回去。”
又是车马晃荡。
裴既明在半路上转醒,感受耳边那车轮滚地的声响,他用右手撑起半个身子。
所处马车是个极气派的,身下铺了厚厚的软垫,足容纳他直着站起,四角放了冰笼,不热也不冷。
无需多想,能调动这辆马车的定是楚衔枝。
他才觉有些宽慰。前头小门这时打开,念霜见他醒了,惊喜地一笑:
&1dquo;世子果然同医师说的一个时间醒呢!奴婢煮好了肉粥,软烂酥香不油腻,正适合世子吃。”
她将手里的小盏送去,又踌躇了下:
&1dquo;奴婢打水给世子洗漱?这几天世子都是奴婢照看的。”
裴既明眉头轻皱:
&1dquo;你不该侍奉太女左右么。”
念霜一愣,忙道:
&1dquo;正是太女命奴婢来的。”
裴既明不再说什么,脸色却稍霁,算是同意。却自己接过了汗巾子与青盐,不让念霜伺候。
洗漱好,他展开窗子问道:
&1dquo;太女在前头马车里?”
&1dquo;&he11ip;是呢。太女近日一直在整理定州细则,很是忙碌。”
&1dquo;原是如此。”裴既明听罢默了下,不再说什么。
念霜琢磨了会,还是去决定在歇脚时禀报太女。
正好大军已经到了冀州落脚点,车马一震停下。念霜下马车去前头禀报。
裴既明在里头等,她却迟迟不回。于是自己打开车门下车往前头红木马车里去。
楚衔枝那绛红衣角撇在外头,他见状微微一弯唇,刚要去说话,便听楚衔枝道:
&1dquo;选驸马正式开始,父君送这信是示意孤留意了。
这看来看去,能当孤心腹还能顺便当个驸马的竟真没几个。”她似是沉吟,随后道:
&1dquo;就写祁燮当正夫选吧。祁太傅背后牵连甚多,又忠心皇家。虽然又成为外戚的嫌疑,却也没有最好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