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衔枝躺在满片荷叶底下望月,揭开飘入胸怀的落叶,便继续品裴既明今日那一句。
&1dquo;百姓苦难皆入我眼、耳、心。”
她思索着,唇齿间几度徘徊。
眼观诸音声,耳听众妙色。
能观及所观,能听洎所听。
好一个救苦救难观世音。
裴既明。
尔所念,竟唯独百姓么?
第24章厌恶
是长夜。
繁星作河。大大小小的宫室都熄了灯。
枳迦铺好了床,见主子披一件薄衫在窗前,迟迟未有要歇息的样子,便问道:
&1dquo;世子,夜深了。再不睡怕是要睡不着了。”
裴既明嗯一声,&1dquo;你先去休息,不用管我。”
枳迦犹豫了下乖乖去了,裴既明过了会轻轻放了手里的书,墨韵的眼沉默地瞧着微开了一点缝隙的窗子。
晚风不依不饶地挤进来,如昨夜一般。只是那个人却没有同晚风一起再来。
再等,寅时。
他眉头皱起,却终是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剪灭摇曳不定的烛火。
楚衔枝回宫的时候端午早已过了。忙活了三四日,吃了个衔清特地叫御膳房赶制的粽子,便又马不停蹄地接见祁太傅。
袁老贼见风使舵,知她安全归来便开始告病不出。冀州刺客一事她早料到是没有结果的。
商讨完这些琐事,祁太傅抚着美髯沉吟:&1dquo;微臣以为,袁隆昌反倒不足为惧。他人前跳动惯了,好在是明面上的。不比那些近来暗暗打探的危险。衮国现如今草木皆兵,他举国上下不服大晋久已,这一次徽地被殿下收入囊中定急坏了他们。这唯一的退路也没有了,四面都环绕在我大晋天威之下,便如那笼中雀,逃无可逃。”
楚衔枝两指有一把没一把地摩挲虎头镇纸,听他深沉一通分析,脸上倒不曾有多少波动。目光放远会,她道:
&1dquo;待有一月各属国王子便要来朝贡,到时那衮世子逃不掉。寻个由头押他等十天半月锉锉反心便是。剩下的等之后再谈,孤倒有一事想要问问太傅。”
祁太傅拱手:&1dquo;请殿下言明。”
她打量这位老师一眼,漫不经心笑一笑:&1dquo;太傅二子,近来是要回京入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