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我出生时,左手红绳,右手碧珠。道长来言我天生是修道大才,却不教授我道法,只说将来自会有一人携我入道。”
裴既明盯住衔枝的右腕:
&1dquo;卦象说,这个有缘人便是我的道侣。”
衔枝沉默,手里的海棠枝这会碳一样烫人。她眯眼:
&1dquo;那你兴许也猜到了,你不是个寻常凡人。或许你前生就是哪位历劫的神仙呢。”
他这样聪慧的人,怎会做没有把握的突兀之事。原是早就侯好了。
果然,裴既明颔:
&1dquo;是。”
&1dquo;&he11ip;你故意编排女帝给我听,为的什么。”
少年踌躇了小小的一息,正色:
&1dquo;姑娘从桥上来时我便注意到了,你和画中的太女一模一样。”
衔枝猛地掀开眼皮:
&1dquo;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怪力乱神历朝历代可都不是能随口胡诌的。”
裴既明瞧着面色不虞的女子,似有沉顿,不过很快柔了眼神:
&1dquo;女帝那般的人物,虽有鲁莽,性情也好斗。可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人,政绩卓然。古往今来褒贬不一,却是许多女子心中的楷模标杆。
我时常想,那般的人物被逼自刎草草而亡,天若有情义,也是看不下去的。
女帝殡天,总不该去阴曹地府。至少也需封个神仙。”
没料到他说这个,衔枝歪头,裴既明脸上多为赞许,不像违心之言。
察觉到她的目光,少年竟清浅笑了:
&1dquo;我自小得过女帝几张画像,当时便好奇。道长与我说女帝未死。果不其然,今日得见,陛下同画中人一样意气风,金尊玉贵。”
&he11ip;画?
衔枝一噎。
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帘栊,杨柳秋千院中。
他朝她伸出手,这最是明媚的天色里,他们遥遥相对,听雀鸟可着性儿叽啾:
&1dquo;我姓裴,名既明。”
&1dquo;浩瀚烟波几经年,山海已平,常怀千岁忧。如今终可缓。”
绿烟袅袅,群芳烂不收。
裴既明的目光映着她的容颜,烟波荡,却不缺岁月静好。
他叹了叹。
&1dquo;衔枝,我等你了许久。”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