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想了想,从乾坤袋里取出几枚药丸,递给几人:“你们若是诚心认错,就将这药丸吃下去。”
几人面色为难,不敢去接药丸。
“放心,不会要你们的命。”
祝卿安道,“只是让你们长长记性而已,不过你们若是不乖乖将它咽下去,哼……”
听到她这样说,其中一名家丁将丹药接过去,眼一闭心一横咽了下去。
没想到丹药刚刚入腹,他身形急遽缩小,最后小到只有巴掌大,竟是一只灰不溜秋,拖着细长尾巴的老鼠。
“吱——”
灰老鼠叫了声,觉自己说不出人话后,惊得四下胡乱逃窜。
余下之人更是面如死灰。
“怕什么?”
祝卿安道,“这丹药只能维持一炷香,待药效过后,你们就能恢复原样。像你们这样的恶徒,就该尝尝人人喊打的滋味。”
越尔眉头微微拢起。
身为正道修士,理应不该这般肆意用灵药戏弄凡人。
这时,巷外响起一道陌生女声:“这位道友口口声声说这几位小厮势欺人,却又仗着自己是修士,逼他们服下灵药,和他们又有何区别?”
祝卿安回头看去。
来人月白道袍,髻半挽,她手持长剑,俨然也是修士。
女子生得脸庞圆润,眉眼间隐约可见几分稚气,想来尚且年幼。
在她身旁,另一位和她相同打扮的女修,她身姿弱柳扶风,温声细语劝道:“师妹莫要多事,这位道友不过也是路见不平……”
前者当即反驳:“师姐莫非忘记师傅平日是怎么教我们的,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就算是路见不平,但既然恃强凌弱,那也当是恶。”
话虽是对着她师姐说的,目光却落到祝卿安身上——显然是拿话在点她呢。
祝卿安承认,自己的确算是以暴制暴。
但此人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难免太过咄咄逼人。
她站直身子,一脸的求知若渴:“哦?那依这位道友之见,我该如何是好?”
“凡人自有凡人的规矩,他们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送到官府去,由沧南城的知县处置。”
祝卿安淡淡瞥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位说话幼稚的孩童。
气得那位女修险些跳脚:“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话虽是没错……”
祝卿安又取出一枚吐真丸,命其中一位家丁服下,又问他道,“你来说说,若是将你们送到官府,知县会做什么?”
服下吐真丸的人,都不得不说实话:“我们家老爷与知县大人一向交好,便是将我们送进官府,知县大人也会当做无事生,放过我们这些下人……”
祝言,那名女修气到语结:“你,你们……”
“这位道友莫要将我与他们混为一谈。”
祝卿安道,“送到官府这条路子是走不通了,不知你可还有何高见?”
祝卿安在现代,好歹也是每天和不同甲方乙方打交道的社畜,一张嘴自然不是白长的。
女修说不出话来,下意识握住了剑柄。
越尔微微侧身,挡在祝卿安前头。
祝卿安躲在越尔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来——
“道友莫不是想要对我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