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当天,许明珠麻木地送走一波又一波宾客。
所有人都在对他说过去的事再难更改,让她一定要向前看。
可是许明珠做不到。。。。。。
送走所有的宾客后,她静静靠着老爷子的遗像,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似地滑坐到地上。
她手里抚摸着碎掉的玉扳指,明明扳指的每一个部位都还在,可是碎掉的玉无论如何再也拼凑不回去了。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许明珠现在才知道,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再抬头,门口一个黑色长裙的身影映入眼帘,竟然是她日思夜想的沈易清。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大概是坏掉了,竟然出现了幻觉。
可是那幻觉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还出声对她说话了。。。。。。
“许小姐,我来吊唁许教授。”
“易清,真的是你!”
许明珠一下子站起身去触碰沈易清的手,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疯了。。。。。。
沈易清躲开,声音异常清冷:
“许明珠,我不想在许教授灵前跟你撕破脸!”
他冷冰冰的声音让许明珠瞬间清醒过来。
她怔怔后退了几步冲沈易清鞠躬:“谢谢沈先生远道而来吊唁家父。。。。。。”
“我最近在国内容易受到关注,只能等所有宾客都走完了再来看老师。”
沈易清红着眼眶在灵前上了一炷香。
三天前,他刚知道许教授离世的消息时,他枯坐了一夜。
他很小就失去了父母,村里的亲戚对他这个拖油瓶避之不及,是他自己争气考到了京城来上大学。
许教授和师母对他所有的关心,都是他过去从来没有拥有过的。
自他和许明珠领证,教授和师母对他更是关爱有加。
即使后面他被许明珠伤得颇深,他仍然觉得遇见许教授夫妇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他心里,早已经把他们当做亲生父母看待。
沈易清买了最早的机票,辗转两天才回到京市,没想到刚落地机场,他就被人偷拍了。
看来国内对他的讨论已经超乎他在非洲时的想象。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搅乱了许教授的葬礼,他只能等到天黑才戴着口罩帽子赶来。
“易清,你的事,对不起。。。。。。我已经查清楚了,都是谢遥在背后操纵的。。。。。。”
许明珠本想告诉沈易清自己已经在准备开发布会帮她澄清,可沈易清没听她说完,就无情地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所以你现在是在帮谢遥替我道歉吗?下一步是不是要求我继续当替罪羊替谢遥增加热度?”
沈易清眼神里尽是不屑与疏离。
“不是的,易清!我已经要召开新闻发布会说清楚我们的事,只是。。。。。。爸走得突然,发布会的时间只能延后。。。。。。”
“不用劳驾了。”
沈易清双唇轻启:“我这次回来,会自己解决这件事的。”
与许明珠四年的婚姻,让沈易清学到最大的教训,就是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只有他自己,能把自己拉出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