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镇国将军征讨南诏之前,他来探我,临行前许诺。
“琳琅,等我回来娶你。”
孰料等来的却是俪影双双。
竹马不敌天降这句话诚不欺我,十余载两小无猜,到底敌不过萍水相逢一场露水姻缘。
“是我负了你。”
司寇向来冷静无波的眸子里浮现点点歉意,“我说过的话依旧作数,无论嫁与不嫁,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几乎要笑出来。
那他千里迢迢把那姑娘带回来又有何意义,又将未来要成为司少夫人的姑娘置于何地?
但我却没有把话说出口,那已经不是我该担心的事情了。
将护身符攥入手心,我转身往院里走,丢下一句让他愣怔许久的话。
“十月初十是个好日子,来下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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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阳王府的郡主为人大度一事很快风靡全城,连未婚夫婿琵琶别抱都能大度容忍,还有什么是她忍不了的呢?
当然有,香菜和折耳根。
母亲曾来问过我,问我为何委屈自己。
我看着窗外的藤萝,淡淡回道。
“从小到大除了嫁给司云麓这件事,我好像也没有过什么梦想。人生一世,总要圆一场梦才算活过。”
母亲叹口气,便不再劝,只是给我加倍添妆,哪怕没有夫君宠爱,也能一世无忧。
其实司寇到来之前,我跟那姑娘在绛红轩见过一次。
说不上是她故意为之还是纯属偶遇。
那日落雨,她撑着把伞立在绛红轩门廊下,一袭纯白飞仙裙,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我来跟郡主说几句话,说完便走。”
声音也是清冷好听,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跟我这种只会倒贴的傻瓜有天然之别。
都说男人是犯贱的动物,司寇会喜欢上她,其实并不难理解。
我随手将挑好的口脂放入荷包,理都没理,从她身边径直掠过。她大抵是没料到我会是这个态度,下意识挡在我前面。
而下一刻,她已然坐在地上,白裙也染了几分脏污。
我不动声色拿帕子擦擦刚刚碰过她的手指,心下冷笑。这姑娘来之前大概是没有打听打听,我虽出身王府,可拳脚功夫并不差。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司公子带我回来吗?”
“我又不是户籍官,为什么想知道?”
“郡主,你误会了,司公子是因为我在敌国救过他,不忍心看我沦落风尘。”
她表情楚楚,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生怜爱,“他心目中的妻子只有你,哪怕娶我,也只是贵妾。”
贵妾还委屈你了?
这股茶味怕是陈年普洱也望尘莫及啊。
“他现实中的妻子也是我啊。”
我小指勾起一抹买的口脂,在唇上抿了抿,更显娇艳,“我们是御赐的婚事,你不知道吗?”
她眼神微起波澜。
“那就好,姐姐放心,妹妹定会恪守妾室本分。”
我笑笑。
“这位姑娘一看便是双十年华的美娇娘,本小姐刚及笄,当不起这声姐姐。”
……
“这位姑娘一看便是双十年华的美娇娘,本小姐刚及笄,当不起这声姐姐。”
无视她微变的脸色,我吩咐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