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缓抬眸,嗓音沙哑到极致,“我是喝酒了,但我不像你会断片,我很清醒我自己在干什么。
言蓁微怔,抿了抿唇不说话。
周诣京松开她,直起身子往前走了一步,将她逼到后背紧贴着墙壁。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空隙少之又少。
男人低着头,沙哑的声音又一遍重复问着之前问过的问题,“言蓁,当年没填港大,真的是因为不喜欢。”
言蓁抬头看着他眉心紧蹙,面上那浓浓的倦意。
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执着,从见面到现在为止,问了一遍又一遍。
只见周诣京缓缓闭上眼,缓和片刻过后,才说出后半句,“还是因为别人?”
冰冷的语调里有很重的情绪在压抑,像是害怕那张嘴又说出什么自己不想听的话。
言蓁低着头,像是要把鸵鸟模仿极致,细小的声音回答道,“不喜欢港大。”
周诣京深吸了口气,压抑着情绪,“为什么骗我?”
她有些恍然,一时间竟不知道他问的是以前还是现在。
只能硬着头皮回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以为我这几天做的事情,已经把我的意思表现的够明白了。”
周诣京看着她面上掩饰的表情,清冷的声音嗤笑了声。
嘴里说的话开始有些浑了,“也是,三两句的撩拨我,就是为让了我给她补课的人,就算看出来什么也不会挑明。”
曾经她没有特意否定的话,现在成了周诣京手中的利刃往她心上捅。
难听的话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的捏住了言蓁的心脏,激的她红了眼,眼底开始冒着雾气,冷着声吼他,“周诣京!”
一时间她有些后悔今晚打开这扇门,如果不打开门这扇门就不会撞见酒劲儿上头的男人。
再怎么睡不着,也能平稳度过这一夜,总比面对眼前这一幕幕的好。
见她有了反应,男人轻笑了声,“从前我说过的话很多,我一直都没变。变的是你,言蓁!”
清清浅浅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偏偏更伤人,像是突然狠狠的给了她当头一棒。
周诣京转身走到门口提起地上的袋子,输密码开门,转身进屋。
他的动作很干净,干净到没有一丝丝的拖泥带水。
等到安静的走廊里再度传来关门声,呆滞的言蓁才机械的动了动,胡乱的抹了把脸回家。
一时间走廊上没了人,沉闷的气息映照了两人的脾气。
都嘴硬,都别扭,也都倔!
进了门,言蓁靠着门滑落,蹲坐在地上,双手环抱住腿。
情绪如决堤般涌上心头,眼泪也不争气的往下掉。
其实女孩哭大多数是在哭自己没有骨气,哭自己进退两难,哭自己束手无策。
偏偏言蓁把这几条统统踩了个遍,只觉得一时间喉咙和心脏都好酸,酸涩道任何事情都抵挡不住。
当年那句真心想让周诣京帮自己补课说出口时,她就觉得有些难受,但更多的是痛快。
18岁言蓁从小一帆风顺,尽管再怎么坏脾气也是被人簇拥着的,人堆里尖顶尖的存在,更别说言大富有多宠她。
被刚见面的人三两句把她尊碾得粉碎。
再度看见事情起因的那张面孔时,只觉得心堵得慌,锋利的话语变成发泄情绪的出口
周诣京淋雨回去的那晚,她手机上显示了三次温宁的电话号码。
她知道是为什么,一遍又一遍默念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只觉得电话烫手,索性埋头睡觉。
一夜未眠,她重度发烧进了医院,再度醒来过后已是五天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