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正好那屋有個落地窗,爺爺願意曬太陽的話,在屋裡就能輕鬆辦到。」
許柯給正吃飯的蔣文睿熱了杯牛奶,在旁邊坐著等他吃完,二人就上了二樓,不過上樓時,心細的蔣文睿又發現了件事:
「一會我打電話叫個裝修隊過來,看看樓梯能不能變成斜坡,供輪椅上下,爺爺現在動不了,不可能上了樓就不下來。」
見他想的那麼周到,許柯都感動了,他這才真是做到了愛屋及烏,自己有什麼理由不對蔣文睿好呢?
推開房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發酵腐爛的味道,不是特別臭,就是酸。
許柯掩住鼻子,疑惑這是什麼味道,他臨搬走的時候,明明把垃圾都扔掉了啊?
蔣文睿卻只是皺了皺眉,率先走進了屋子,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戶打開通風,把味道散出去。
「這屋有啥?」
許柯用袖子捂住鼻子,跟著進去,第一件事就直奔垃圾桶,發現裡面是乾淨的,沒有一點髒東西。
這究竟怎麼回事?
他在房間裡轉悠,味道時小時大,最濃郁的時候簡直令人噁心。
他跟個警犬一樣到處聞著,最終確定了異味來源:床底。
他想趴地上去看,但潔癖突然發作,覺得地下好久沒擦會有髒東西,如果趴地下,肯定會很髒。
似是看出了他的顧慮,蔣文睿二話不說直接彎腰單膝跪下,低頭去看床下的東西。
「來張紙。」
蔣文睿看到一坨黏黏糊糊黑了吧唧的玩意兒,要不是味道不對,他真以為這是誰在屋裡拉屎了。
許柯四下張望,看到桌子上放著紙抽,他抽了兩張,怕不夠,乾脆直接把整個紙抽盒端了過去。
忍著噁心,蔣文睿把那坨東西捏出來,雖然已經氧化變黑了,但許柯還是一眼認出了這是香蕉。
香蕉?
他的思緒飛回從前,很快便想起來了:「哦,是我上次吃香蕉,剛剝開它裡面就斷了,我以為就掉了一塊,當時就撿起來丟垃圾桶了,沒想到這塊咕嚕床里,偏趕上天氣熱,竟然發酵了。」
丟進垃圾桶,蔣文睿手張著不敢到處亂摸,起身去了衛生間洗手,許柯在門外聽著,他起碼搓了三遍洗手液。
洗完後他出來,問許柯:「爺爺喜歡什麼樣的窗簾和被褥?咱們都換的。」
「老人家都喜歡偏穩重一點的風格,這屋全白的話估計不太行,你要不看著買幾幅字畫,牆面就別動了。」
隨後他坐在床上按了按:「床倒是不用變,撤一層墊子就行,老人睡那麼軟的床會腰疼,墊子撤了下面可以墊一層木板。」
「至於鋪蓋……我記得咱家有一套古銅色,上面繡著金龍的被罩,還是的,正好給爺爺用。」
許柯說的,蔣文睿一一點頭應下,看見他臉上憧憬欣喜的笑容,蔣文睿嘴角也掛著笑,投其所好這一招算是用對了。
不過他也很喜歡開明的老爺子,不說別的,就憑他能接受自己喜歡許柯,並且默認自己是他孫兒婿這個身份,就足以讓他心存感激。
「這個桌子得搬走,輪椅需要寬敞的地方才能移動,這屋裡不必要的東西最好都搬走,窗台上放幾盆綠蘿和海棠,綠意盎然,看著也舒服。」
「電視……你給開個電視直播的vip吧,爺爺每天都會收看財經頻道。還有那個角……把桌子放那吧,然後再準備一套文房四寶,爺爺平常愛練個書法,寫寫毛筆字。」
第36章噩耗
許柯事無巨細地安排著,蔣文睿也不厭煩,甚至還舉一反三,連杯子要什麼顏色的都會特意問一嘴。
安排好房間內部,蔣文睿給秘書打了電話,讓他聯繫之前公司用過的裝修隊,說了自己的訴求,最後還不忘叮囑:「這周內把事辦了。」
掛了電話,許柯咧嘴一笑,坐到他旁邊,毫不吝嗇的抱住他腦袋親了一口:「你表現那麼好,襯得我都沒那麼孝順了。」
「那才好啊,都說婆媳有矛盾,何況咱家是爺爺,所以我要使用迂迴戰術,不過我把爺爺搞定了,就更不怕你跑了。」
說著,他還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就跟阿澤似的,才跟你處了多久,離婚都不跟我。」
許柯見他還對童言無忌耿耿於懷,不禁莞爾:「小孩子誰對他好他就喜歡誰,老人也是,爺爺要看你那麼細心,肯定得特別滿意。」
他往後一躺,雙手枕在腦後,無比感嘆地盯著天花板:「從前爺爺總催我結婚,我不想,就跟他扯,說不喜歡omega,可沒想到竟然一語成讖了。」
蔣文睿也和他並排躺下,嘴角揚著笑,「怪不得爺爺接受良好,原來是你提前就打了預防針。」
許柯嘴角咧的大大的:「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註定我要遇見,並且栽在你一個a1pha身上。」
說著,他騰出一隻手,將蔣文睿的手扯下來緊緊握住。
命中注定,多麼美好的詞,或許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二人靜靜地躺了一會兒,誰都沒說話,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哎,問你個問題。」
良久,許柯側目看著有點昏昏欲睡的蔣文睿,蔣文睿沒有睜眼,只是反客為主,用自己的大手包住許柯的手,從鼻子裡哼出個單音節算作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