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越是老好人,不發脾氣的人急起來才最嚇人,許誠吼了這一頓,那些對許柯嵐有些好感的董事們也閉嘴了,乖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敢再去管地上躺著裝死的許柯嵐。
視頻還在繼續:
「凱達董事長蔣文睿的夫人許多多,是我認下的干孫子,他雖為omega,但頭腦活泛聰明,對為商之道頗有心得,所以我會給他百分之二的股份,讓他成為宏啟的股東,之後參與大小事宜。」
「股權轉讓書,親子鑑定,以及遺囑我一併委託給了程律師,在我離世後,他會將這段視頻公開。
諸位,感謝這些年來你們對宏啟付出的心血和精力,之後阿誠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你們多多包涵,也多加提點,多謝!」
視頻的最後,老爺子顫顫巍巍地抱了個拳,但因左半邊無力,手只抬到了胸口,顯得有些滑稽。
「阿誠,爸相信你。」
老爺子眼裡閃著淚光,最後笑著說了一句,視頻到這裡就真正結束了。
許誠聽到老父親最後說相信他,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心裡更加痛恨對面的父子倆。
作為唯一局外人的程律師再次站出來,從他那平平無奇的公文包里掏出老爺子的遺囑,朗聲念道:
「許宏毅先生名下流動資產百分之七十捐贈山區,百分之二十本市敬老院與孤兒院,百分之十自願贈予許多多先生。」
「許老先生名下不動產皆過戶給兒子許誠,公司一併由他繼承。」
然後就是那兩張親子鑑定,叔侄三人只是掃了一眼就沒多在意,許誠還把鑑定結果發下去,供大家傳閱。
眾人看完面上都是一副欲言又止,有幾個年齡大些的,他們可是見過許老夫人的,許威和她長的特別像,而老許總夫妻二人伉儷情深,不存在戴綠帽的可能性。
所以,老爺子今天那麼說,想必是被這個兒子傷透了心,二十幾年前他為了美人選擇和家裡斷絕關係,二十多年後回來卻是要弒父,這等孽子,不徹底找由頭斷絕關係,還留著當隱患嗎?
這所謂親子鑑定不過是個幌子,所以現下眾人皆是看破不說破,三緘其口,這不是他們該摻合的事。
最後程律師拿出了股權轉讓書,因為老爺子是宏啟最大的股東,他占全公司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此時一併轉讓給了許誠。
許誠簽字的手都在抖,最後一筆落下,一滴淚掉在了老爺子那龍飛鳳舞的簽名上。
「安保呢?」
許誠抬手一抹眼淚,將脆弱收了起來,冷聲喊道。
不一會兒,幾個魁梧的安保人員走了進來,許誠抬下巴,指著許威和騎虎難下,仍舊躺在地上的許柯嵐:
「把他們倆轟出公司,從此不讓他們踏進公司半步!」
「這……」
安保隊長認識許柯嵐,這位二少爺可平易近人了,之前還給他送過酒,而且他也不知道會議室里剛才發生了什麼,以為許柯嵐是被打了,看許誠的眼神就不那麼尊敬了。
一看他猶豫了,許誠就知道他絕對跟許柯嵐有私交,他怒火中燒,一把奪過安保隊長的電棍扔在地上,看著其他的隊員:
「還愣著幹嘛?把人弄出去!」
說完,目光轉向安保隊長,「你,明天別來了。」
都說官上任三把火,他這第一把,就是殺雞儆猴,誰要敢跟許柯嵐再有一點牽扯,或是為他求情,就乾脆別幹了!
安保隊長也沒想到自己竟因為猶豫一下就被炒魷魚了,暗罵自己多事,隨後立刻轉身去抱地上的許柯嵐,還不忘招呼弟兄們控制住許威。
反正二爺說明天不用來了,又沒說現在就讓他走,他現在抓緊表現將功補過,或許二爺就改變想法,留下他了呢!
而一直找不到機會插話的許威終於爆發了,他指著許誠:「老二,我是不是你哥,旁人不清楚,你還不知道?我跟咱媽長的……」
「天底下長得像的人多了,你有本事也拿份親子報告來證明。」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蔣文睿適時站出來,他聲音平緩語氣冷靜,就像是在平常聊天,卻把許威噎的半句話都說不出。
親子鑑定?他爸媽都沒了,他怎麼做鑑定?
而蔣文睿正是懂了老爺子的這個用意,故才如此說,許威現在沒法翻身了,老爺子親口說他不是親生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他也去做一份親子鑑定。
但他的父母皆已去世,沒辦法採集基因去鑑定,而沒有證據,大家也心照不宣,沒人會替他說話。
「帶走!」
許誠不想聽他再說半個字,他的大哥早在二十多年前,因為一個狐狸精要和家裡斷絕關係時就沒了。
「二弟……」
許威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放下一貫的高傲不可一世,滿臉被冤枉的憋屈,
「哥一時被利益蒙蔽了雙眼,現在知道錯了,你就看在咱倆一母同胞的份上,別做那麼絕行嗎?」
許柯知道小叔一向心軟,生怕許威再扯兩句,把小叔說動搖了,到那時可就遭了。
沒想到許誠這回算是鐵了心的不放過他,他背過身,不去看那張酷似母親的臉:
「我做的絕?許威,你敢對爸下手,我沒把你兒子廢了,就算我還顧念這那一絲兄弟情分,你別得寸進尺了,奉勸你一句早點離開,別鬧的那麼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