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里的老爺子目光一凜,眾人皆被他這句意有所指地話驚住了。
什麼叫,起碼是親的?
眾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坐在對面的許威許柯嵐父子,眼裡露出了驚詫之色,難道……
而乍一聽此話的許柯嵐也愣了,他將目光投向自家老爸,眼裡滿是驚慌和疑問。
而許威是個沉不住氣的性子,他被眾人目光看的氣不打一處來,作勢就要拍桌而起,卻被許誠一聲「坐下!」給喝住了。
許誠從小到大都是和事佬得過且過的性子,這是第一次當眾發怒,更何況訓斥的還是自家大哥。
許威除了老爺子,哪被旁人吼過,他當下怒氣更盛,張口就罵了一聲髒話。
許柯原以為許柯嵐會攔一下,但許柯嵐卻只是略皺眉頭地看著,時不時咳嗽兩聲,完全沒有要制止的意思。
許柯嵐當然不會阻止,他沒想到老爺子竟會留後手,還在大庭廣眾下說出這番意味不明的話,更不知接下來還會有什麼驚雷,所以他現在巴不得讓許威鬧起來,這樣就沒人會在意視頻內容了。
「安靜!」
許誠拍桌,比許威聲音更大,看著他威脅道,「我再叫你一聲大哥,你要是再擾亂開會秩序,我就讓安保進來了。」
許威攥了攥拳,最終還是在許誠威脅冰冷的目光中坐下了,但臉色已經變得極其不好。
看著兄弟倆結束了這場無硝煙的戰爭,許柯在心裡盤算,爺爺這話什麼意思?莫非許柯嵐不是親生的?
不會啊,許柯嵐和許威長的挺像的,不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得有七八分相似。
那難道指的是許威?
那更不可能了,許威隨模樣奶奶,和爺爺只是眉眼處有幾分神似,不如小叔遺傳的徹底,但許柯卻和爺爺年輕時很像,算是隔代遺傳。
思緒百轉間,屏幕上的爺爺再次開口了,方才不知是視頻被程律師按暫停了,還是爺爺預想到了眾人當下的反應,而特意留的氣口。
只見爺爺抖了抖手裡的兩張紙:「這是親子鑑定結果,上面明確寫著,我與許威非親生父子,他是我堂哥的孩子,自小被我當親兒子養在身邊,此事除我外無人知曉。」
「若他安穩本分的度過一生,我也不介意讓這個秘密跟我一塊離開,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試圖讓自己的私生子回來跟我兒子搶公司。」
老爺子將私生子三個字咬的很重,此話一出,被提到的三人面色各異。
許誠是震驚到無以復加,他瞪著許威,啥?他不是自己親大哥?
而許威則怔愣在當場,大腦一片空白,怎麼可能,自己明明和母親長的很像,怎麼會不是親生的!
而私生子許柯嵐原本就病態蒼白的臉瞬間更白了,若許威當真非親生,那自己算個什麼?別說公司繼承權,他能否在這個城市裡呆下去都難說。
「柯去世後,我大病了一場,你們都知我是半身不遂,其實,我並無大礙,只是讓這對狼心狗肺的父子,找了個老中醫,說是治病,其實是給我扎針,讓我失去行動能力。」
「他們原本是想製造我傻了,說不出話的狀況,但不知是老天開眼,還是那人醫術不精,行動能力喪失了,但我還能說話,能錄下這段視頻,揭露他們的罪行。」
老爺子說到激動處,竟開始不停地咳嗽起來,肉眼可見的,他的臉色開始發紅,變紫,大口呼吸,似乎是喘不上來氣。
隨後,老爺子抻著脖子從懷裡顫顫巍巍地掏出了一瓶藥,倒出兩粒放進嘴裡,閉定了好一會兒才將將緩過來。
雖然沒給藥瓶特寫,但許柯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爺爺的哮喘藥。
七十幾歲時爺爺生了場病,從那開始便落下了個哮喘的毛病,不過不常犯,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許柯還是時常叮囑,讓爺爺隨身帶著,久而久之便養成了不離身的習慣。
「柯自小在我身邊養大,那孩子有能力又孝順,我早就把他當成了我親孫子,公司交給他我放心,但許柯嵐,一個私生子,我不認,更不同意我辛苦打下的公司,拱手讓人。」
老爺子給許柯找了個理由,不至於讓他之後被人詬病鳩占鵲巢,血不血緣的,他認同才是王道。
許柯嵐被老爺子當眾一而再的強調是私生子,更何況現下還被扣上個非親生的私生子名頭,叫他怎能心平氣和?
但他已經演了病人,就不能跳起來強勢反駁,他心生一計,乾脆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後倒了下去。
他不能讓老爺子再說下去了,大不了他之後裝失憶,把許威捨棄了保全自己,再伺機將公司奪過來。
至於許誠嘛……許柯的下場,也是他的結局。
因為坐的是椅子,許柯嵐「昏倒」之後沒有直接後腦勺著地,而是身體失去力氣支撐,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離他較近的幾位董事瞬間慌了,手忙腳亂地起身就要去扶地上的許柯嵐,還有人喊著打12o,場面一度混亂。
「都給我坐下!」許誠第三次拍桌,他語氣冷的嚇人。
「二爺,二少爺他暈倒了,是不是給叫個……」
「他今天就是死在這也死有餘辜!」
許誠怒目圓睜,衝著濫好心的董事暴喝,
「你們沒聽見我父親剛才的話嗎?是這對混帳父子讓他癱瘓的,就憑這一條,我現在不把他扭送警局告他個故意傷害就算我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