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遗?”
木潸捂着受伤的虎口,惊讶地抬头看着小鸟,“你不在英山呆着,跑来这边做什么?不怕被人抓去做药吗?”
肥遗来回踱了一圈后,嫌这种交谈方式太过麻烦,它扑棱棱飞到木潸肩头,无视赵煜威胁的目光,激动地嚷道:“请你转告木苒小姐,让她务必小心!最近又有几个兆族人失踪了!”
木潸从口袋里把全身湿透的肥遗掏出来放到矮桌上,小小的肥遗用力甩了甩脑袋,甩出的水珠溅到赵煜脸上,气得赵煜恨不得一巴掌将它拍死在桌子上。福壤坐在椅子上,沉默地审视着桌子上不停梳理羽毛的小鸟,半晌后,他岩石般僵硬的一张脸对上木潸好奇满满的眼,淡淡说道:“不知道,它们长得都一样,我认不出来。”
赵煜嫌恶地瞪一眼肥遗,转向福壤问道:“姑姑呢?”
福壤面无表情地答道:“小姐在洗澡。”
房间的锁舌咔嚓一声响,木苒一手推门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神色不耐地走进来,“阿福,我的洗发露没……”
“木苒小姐!”
桌上的小黄鸟一瞧见木苒,立即铺张开两只翅膀,欢欣雀跃地埋头直冲过去。“你们都在啊……”
木苒身后,赵钰撑手推开房门,好奇地看着房间里的众人。“呀!呀呀呀!”
小黄鸟凌空刹车,紧急调转方向,飞扑向蹲着的木潸,一头扎进她怀里。“喂!你往哪扑呢!”
赵煜冲过去,两根指头捻起小黄鸟,狠狠往桌上一扔。肥遗遮在羽翼下的小黄脸飞快瞥一眼木苒身后的赵钰,紧张地直哆嗦。赵钰笑嘻嘻走近桌子,蹲□,一个指头戳在肥遗脑袋上,轻快地笑,“原来是你啊。”
肥遗肥肥胖胖的肉身抖得越发厉害。木苒站到众人身后,阴森森地低声说了一句:“都让开。”
木潸和赵煜赶紧挪动双腿,一左一右蹲到福壤脚边去了。肥遗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木苒,哭道:“木苒小姐,我是来给您传达消息的,东方和东北两脉最近也各发生了两起失踪事件,我担心您的安危,一听到消息就赶来通知您了!”
木苒用毛巾将湿漉漉的头发一股脑盘起,低头冷冷说道:“这消息我前几天就收到了。”
肥遗的脸上大惊大痛大恨走马灯似的转换着,最后,它将一边翅膀恨恨志向饶有趣味看着它的赵钰,恨道:“都是这个坏人!小姐!我半个月前就可以把消息告诉给您!可是只要我稍一接近在您身边,这个人!这个人就拿着一柄猎枪瞄准我!我根本没有机会靠近您!”
众人神色复杂地集体看向赵钰。赵钰摊手,无辜地笑,“我只是在练习打猎。”
“呜呜呜!”
骄傲的任务宣告失败,肥遗两只翅膀一抖,匍匐在桌上痛哭失声。春雨下个不停,木苒这半个月里根本没有出过宅子半步,百般无奈的肥遗这才选择跟踪了疑似木苒近亲的木潸,谁知,天天跟木潸混在一起的这个男孩,和那个拿猎枪不间断瞄准自己的男人一样令人讨厌!“姑姑,我们该怎么办?”
木潸担心地仰望着面色冷峻的姑姑。“一件事一件事来,”
木苒低头,脚掌一勾,踢了踢蹲在一旁正在玩弄肥遗的赵钰的屁股,“你不是说你查到线索了吗?”
“嗯,”
赵钰收回戳在肥遗脑门上的指头,顶顶自己的眼镜,笑道:“顾老先生生前接触过的人不多,这其中,有一户姓何的寡妇,据说在前不久的某个晚上,顾老先生是瘸着腿从何家回来的,不少人看见顾老先生裤管上的血迹,可是等到第二天,顾老先生已经挽着裤腿去摆弄他的花草了,那两条腿上,完全没有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地招呼一声:我……我……我回来了==|||【注:肥遗在《山海经》是两种不同的生物,一种是蛇,一种是类似于鹌鹑鸟的鸟类,据说可以治病,好像专治麻风的,orz我忘记了==】没有解释肥遗,给朋友们添了麻烦,很抱歉,是我太疏忽了>☆、吻伤吻伤春雨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天地间湿漉一片。赵钰将车停在拐角处,滑下车窗,指向街尽头的一栋二层小别墅,笑道:“那里就是何家,住着一个风韵犹存的美貌寡妇,和她花名在外的独生子何涌堂,何家大门紧闭,来往的亲戚朋友极少,也不知道顾老先生是怎么和他们扯上关系的。”
后排车位上,赵煜急不可待地滑下车窗往外望,身后的木潸凑近过来,趴在他背上一起往外望。寂寞暗夜里,除了街角的昏黄路灯外,只剩下不远处何宅里透出的明晃白灯。“看上去很普通的房子啊。”
赵煜不解地问。赵钰左手支在窗户边上,手背托着自己的下巴,薄薄的眼镜片后,两双上翘的桃花眼微微眯着,“朱门酒肉臭,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