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臾的声音堪称柔和,温润的指尖在穴位上游走,灵力缓慢流入,安抚着危雁迟的燥热和疼痛。
师尊说,发热原因暂时不明,没有找到根治的方法,但我可以帮你缓解。
危雁迟觉得脸上痒痒的,是师尊垂下来的长发。
他不敢睁眼,脸上更烫了。
一根冰凉的小东西落到危雁迟脸上,他拿来一看,发现是师尊的白玉簪子。
师尊的头发彻底披散下来,扫在危雁迟眼皮上,酥酥的。
“簪子滑下来了。”
师尊随口解释了一句,“放旁边去吧。”
危雁迟难得违抗师令,闷声不吭地把簪子攥进手心。
温凉细腻的触感,像师尊的触碰。
后来危雁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睁眼的时候,手里还握着师尊的白玉簪。
“醒了?你睡了一整天。”
唐臾一看他恢复了就忍不住嘴损,“真能睡啊,跟猪一样。”
危雁迟手心一烫,双手恭敬地把簪子呈给唐臾,垂头敛眸:“徒弟失敬。”
唐臾扫了眼簪子,显然已经忘了这东西,哈哈大笑:“喜欢就送你了。”
危雁迟一僵,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
师尊却已拂袖转身,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他摇头笑笑:“就一破烂玩意儿,当个宝似的……”
…
危雁迟看着师尊远行的背影,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巨大的恐惧与紧张感。
别走!
他想喊,嗓子却像是被彻底封住了,半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师尊在前头慢悠悠地闲庭信步,一根手指拎着酒壶,青衫飘逸,没有回头。
他在后面追,怎么也追不上。
师尊悠悠丢下一句:“乖,别追了。回家等我……”
危雁迟感到心悸,像潮汐带走脚下的细沙,他很少感到这样庞大的空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