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欢是不是……不高兴了?
袖摆滑过的沁凉尚还留在手心,而他想要说的话,却因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哽在喉咙里。
“家主。”
靳忠候在门外,“可要去问梅轩瞧瞧二少爷?”
“不去。”
秦世卿道,“可知这次又是为何?”
靳忠:“二少爷去明朝楼吃酒,常用的雅间被人给占了。家主也知道,但凡是二少爷常用的东西,旁人碰都碰不得。谁知道对方也是个蛮横无理的,一句话没说完,就动了手。”
“可有报官?”
“报了,那人溜的快,没逮着。听二少爷的意思,那人不似寻常的地痞,也非富贵人家的公子。从招式来看,倒像是……”
靳忠欲言又止。
“是什么?”
“像是军中出身的人。”
靳忠神情凝重,“那人会打的很,皮肉伤半点没有,伤的都是筋骨,倒不致命,就是受些疼。听妙手仙人说,二爷恐怕半个月都下不来床了。”
秦世卿捏了捏眉心。
为何又掺合进了军中的人?
烦心事接二连三涌来,大病初愈,身子尚且有些承受不住。头颅的痛感迫使他闭了闭眼,身形忽而一晃,吓得靳忠一个激灵,上前扶住了他。
“家主当心身子,二少爷的事,等官差把那人给抓了再说吧。”
秦世卿缓了几口气,略微压下心中的烦乱。
“明日你把云儿下毒未遂、投湖自尽的消息放出去,隐去冯六郎一节,然后派人去县令府守着,看看冯家的反应。”
靳忠应是,又听秦世卿问:“净空道长可回了?”
“尚未。”
靳忠摇头,“家主放心,灵安寺那处奴才派人守着呢,一有净空道长的消息,立刻禀给家主。”
晨起天阴的厉害,还洒了几滴雨。乔欢换了个衣裳的功夫,东边厚厚的云层就破出万丈金芒。
“这天怎么说变就变……”
门前,乔欢努努嘴,摘下刚刚戴好的斗笠,回屋放好,想了想,抄起一把油纸伞出了门。
阿福要归乡了。
乔欢留不住她,向周先生告了假,前去相送。
顺便问些事情。
“还以为你不来送俺了呢!”
秦家宅门前,阿福朝乔欢挥手,圆圆的脸上又绽开了笑容。
“哪儿能啊!”
见阿福状态不错,乔欢便放了心,她快步走至跟前,握住阿福的双手,“想好了,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