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觉又喝了一口,浓郁的果酒香蔓在舌尖。
老卡尔拿着抹布,撑着吧台:“我想着,反正进城也要测污染指数,他们不可能活着进来。算了吧,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为什么大家都怕死呢?”
“谁不怕呢?难道你不怕?”
桑觉想了想,诚实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死亡具体意味着什么。
“贾森和阿阮是我周围唯一一对登记结婚了的伴侣,他们感情很深,在一起十一年了。至于其他人,换床伴比换衣服还勤快。”
老卡尔叹了口气:“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毕竟这世道就是这样,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及时行乐最重要。”
比如这会儿,酒馆里有不少人都注意到样貌极好的桑觉,他们蠢蠢欲动,有个辫子男起了个头:“来根烟?”
“滚滚滚。”
老卡尔赶鸡似的,“别搞,人家刚成年。”
半杯酒下肚,桑觉脑袋晕晕的,他还是不懂:“现在还不是春天,他们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的一只雄性发情?”
老卡尔被他的用词逗乐了:“你也说了,他们是发情的雄性,有时候就和动物没差,只受下半身驱使。”
“我就没有,只受,下半身驱使……”
桑觉说的断断续续,头越来越晕,彻底忘记了还要租房子的事。
他要双手托着腮,脑袋才不至于磕在吧台上:“我不喜欢他们。”
老卡尔逗他:“那你喜欢霍延己吗?”
桑觉不说话了,清透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酒杯,半天才说:“他很香。”
“香?”
老卡尔噗嗤乐了,“他堂堂一个中将难道还喷香水?”
桑觉:“不是香水的香、是体香。”
老卡尔不信:“一个大男人没汗臭味就不错了,还香?”
喝醉的桑觉很固执:“他真的很香……想吃掉,啊呜一口,吃掉。”
老卡尔自动理解成了其他意思,竖起大拇指:“勇气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