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重要嗎?」莊念問。
我的情緒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顧言的回答是肯定的,「當然。」他湊近,鼻尖抵著對方的鼻尖說,「而且如果你難過,我就會第一時間跑過去抱你,吻你,這樣你就不會再難過了。」
莊念喉結動了動,聲音輕的像團雲,「那我以後,每天都要難過。」
這句話仿佛從那一天開始就有了神奇的魔力,他們所有的情緒總能在第一時間被對方察覺。
不過那時的莊念已經擁有了整個世界,他是快樂的,每一天都是快樂的。
但顧言還是會第一時間跑過來抱住他,和他接一個很長的吻。
七年過去了,他自說自話了七年,終於又得到了一句回應。
那現在的顧言能聽得出,他是在難過嗎?
聽得出,又能怎麼樣呢。
一陣酸意順著鼻子鑽進眼眶裡,脹的發疼。
莊念迅收回手,轉過了身,布簾從他掌心脫落,將他們分在涇渭兩處。
「你怎麼在這。」莊念垂落在身側的手緊攥著,眼前青山綠水的輪廓驀地變成一片模糊。
身後的腳步很慢,聽上去有些沉重,但卻一直走到布簾後,與他一步遠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下一秒,顧言連著布簾一起,抱住了他。
莊念呼吸的顫音猛地一收,瞪大的桃花眼裡再也盈不住淚水,滾了下來。
質地粗糙的防雨簾擦著肌膚,隱隱疼著。
「莊念,你沒有忘了我,對嗎。」顧言的聲音透著啞,讓人覺得難過。
莊念周身一震,受傷的眼睛裡突兀地出現一絲懼怕和驚慌,猛地掙脫了出來。
「顧少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聲音冷了下來,隨手擦掉臉上的淚痕向前邁了幾步,「麻煩你離開,這是我的房間。」
布簾掀起又落下。
顧言的眼瞼微紅,眉心蹙著盯看莊念的背影,「你剛剛說的那句話。。」
他還想再接著說,卻被莊念冷漠的打斷,「那句話怎麼了?」
莊念冷笑一聲,「不過是沒改掉的壞習慣罷了,而且已經過去這麼久,等我回家的難道不能有別人嗎?」
顧言的手臂一僵,眸色暗的如同大山的影,哼笑著,「等你回家的人?夏青川?」
莊念向自己的左肩看了一眼,呼吸越發緩慢,像是在下某種決心似得,堅定的轉過了身,看著對方的眼睛說,「既然你都查到了,又何必問我?」
顧言垂眸,狹長的鳳眼眯了眯,突然抬步走向他,而後猛地拉緊他的手腕,將人帶進了帳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