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念煩躁的拿出手機,人臉識別的強大功能讓他沒有觸碰屏幕就自動解鎖,露出上面信收到的一條照片信息。
是一張dna親子鑑定報告。
莊念驀地屏住呼吸,甚至沒有看清上面的字雙手就不受控制的開始發抖。
這無疑是唐周的警告。
警告他再靠近顧言一步,這張報告就會成為財經頻道的頭版頭條。
莊念迅按滅屏幕,突然呵斥道,「別再靠近我!」
他加重了下一次吐息,冰涼的長指銜著針管將藥劑推入吊瓶中,語氣疏淡的說:
「你的傷口恢復的很快,明天開始就不需要打針了,兩天之後再換一次藥,注意不要沾水,感染了會很麻煩。」
這些話說的就像是要交接班的醫生,交待患者病情,叮囑注意事項,然後醫生就可以不用再對患者負任何責任,瀟灑的離去。
或許是他表現的太過淡定,又或者是想離開的心思太分明,足以將另一個人的滿腔熱情兜頭澆滅,身後的腳步聲終於頓住。
莊念做好全部準備工作,轉過身去面對著顧言說,「我只做到今天。」
他定定的看著顧言,又在顧言的眸中看到一抹類似於防備和警惕的神色。
那是預見傷害後身體自發形成的保護機制,可莊醫生手上明明沒有刀。
「顧言。」莊念不易察覺的咬住了內唇的軟肉,一絲血腥滲入口腔,「我想,我們今後沒有必要再見面了。」
顧言眉眼壓得極低,分不清其中的情緒到底是難過還是憤怒。
「和你見面的每一次都讓我覺得很困擾。」莊念說,「我非常不喜歡被人糾纏的感覺,更不想夾在你和唐周兩個之間受人非議揣測。」
「糾纏?非議?」顧言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砸著苦澀,「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名聲和前途大過一切。」
他捏了捏手指,回到沙發跟前抽出一支煙點燃,繚繞的白霧遮住了深邃的眼眸,分辨不出眼底的情緒。
他一瞬不瞬凝著莊念,分明一坐一站,莊念卻仍覺得自己在被俯視。
「從前是為了你老師的名聲,為了你自己的前途讓我永遠不要出現在你面前。」顧言銜著煙,視線穿透氤氳的霧氣落在莊念身上,「這次不再見面的理由。。。是不想受人非議,那我呢?給我一個配合你的理由。」
莊念心底猛地一痛,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他垂著眸,將外敷的藥抹勻在藥棉上緩緩走向顧言,「我們本就是兩個毫不相關的人,不見面還需要理由嗎?」
顧言坐在沙發上,莊念蹲在他腳邊為他將舊紗布取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聲調都舒緩,卻字字句句都戳進彼此心裡。
「毫不相關?呵。。。」顧言又抽了一口煙,膠帶脫離皮膚時還是會粘連著難耐的疼痛,「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