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莹嫔不再搭话,她对谦妃的事不怎么感兴趣,谦妃上位已经是事实,不可更改,与其想着怎么拉她下马,不如想想怎么解决眼下这濒临失宠的境地更好,而且她最关心的是另一位。
望着刚刚离开慈宁宫,回兰林殿的路上途径永乐宫,正从她们跟前经过的燕贵太妃,好似一株兰花般清雅忘俗。肖如莹就觉得讽刺极了。
她们几个凑手把赵氏往绝路上逼,燕贵太妃顺水推舟的也没少掺和,可见其‘蕙质兰心’。
莹嫔颇有几分自嘲的笑道:“有的人背靠着太皇太后,又刚从慈宁宫出来,不用猜也知道,准是去告了皇后的状。所以谁得了好处还真说准呢!”
仪嫔的目光在莹嫔和燕贵太妃之间一换,心里琢磨着还是皇后更牢靠一些,当即婉言巧笑道:“臣妾想起宫里还有些事要等皇后的示下,适才竟忘记和皇后娘娘说了,此番只怕还要回头去叨扰她,还望皇后娘娘不要见怪才好,这厢里,就先和姐姐作别了。”
“哪里的话。”
莹嫔娴静的笑着,“明日也来我宫里叨扰。多多的叨扰,咱们姐妹一向热络,常来常往的,以后只盼也是如此。”
两人笑着互相蹲福,各自错身,仪嫔又往永乐宫里回去,莹嫔住在重华宫,兰林殿的后头,便跟在燕贵太妃的后头。
莹嫔的侍女绿珠提议道:“娘娘,仪嫔肯定是去找皇后娘娘讨主意去了,咱们何不同去?”
莹嫔看着远处屋檐上逐渐融化的细雪,目色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道:“人人都道赵氏一死,是给皇后娘娘挪了地儿,可赵芳彤从前不见得多么入陛下的眼,而今都成了妃位,你说到底便宜了谁?”
说着,又瞥了一眼前面莲步轻移的燕贵太妃道,“再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喏,就那一位,还住在兰林殿里,眼下阖宫都是陛下的女人,她还不肯搬到太妃该住的地方去,她钻营的什么心思!”
绿珠听了心惊:“娘娘的意思是?”
莹嫔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你难道还没看出来之前的赵庶人和谁的眉目之间有几分相似吗?”
经此一提,绿珠反应过来,讶异的张大了嘴。
莹嫔又换上那一副老好人的嘴脸,加快了步伐,赶到燕贵太妃身边,行礼道:“臣妾见过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千岁无忧。”
燕贵太妃慢慢的回转过身,彼此微微一笑。
仪嫔从皇后宫里再一次出来遥遥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好不容易下定主意的心又动摇了。
蹙起眉头来问身旁的侍女道:“环珠,你说我该听谁的?”
环珠为难道:“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仪嫔叹了口气:“当务之急,为了解困,皇后的法子倒是可行,问题是可不可信?再者,她多年不得宠,未必就能揣摩得了圣心。这莹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