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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混乱中，打了三枪的曹肃全乘坐潜水艇离开。

傅松现他要逃，和祁湛之请示派人追，祁湛之没应他，傅松先让人去追。

甲板上，关婳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无意识转动着脑袋。

刹那间，祁湛之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空白了。

他知道关婳喜欢他。

却从未想过，她竟然这么喜欢他，喜欢他到愿意为了他去死。

他看见关婳好像朝他看来，但是她没有看他的脸，她的目光只是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似乎是在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受伤。

祁湛之说不出这一刻的感受。

他的计划因为关婳而出现了最后一步的偏差。

事实上，他之所以敢只身一人走上这艘船，是因为他身上穿了防弹衣，那三枪打在他身上不会有事，但打在关婳身上，却会要了她的命。

祁湛之看着浑身是血的关婳，心口在某一瞬间，用力疼起来。

疼得他呼吸都觉得困难。

秦雪衣从祁湛之怀里起来，她冲向关婳，泪如雨下：“婳婳，你怎么这么傻！我不是和你说了，阿湛有一件防弹衣的吗？他不会有事的，可你怎么还是那么傻啊？”

“你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干爸干妈怎么办？”

“你怎么这么傻！”

听见秦雪衣的话，祁湛之蓦地晃了神。

秦雪衣和关婳说过他有一件防弹衣？

那她刚刚还那么紧张冲出来干什么？

祁湛之的目光再次落在关婳身上，她面色惨白，一双眼睛却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惧怕和慌乱，她神情镇定得仿佛一切都是她算好了的那般。

祁湛之忽然浑身冷。

她明明知道子弹打在他身上他不会有事，她却还是要为他挡枪？

为什么？

因为他折磨她，因为他不爱她，因为他恨她？

她想不再被他折磨，想让他愧疚，想让他爱她？

如果她命大没死，他会因为她为他挡了三枪而对她改观，倘若她不幸死了，她也不过是从此解脱不必再受折磨。

多好的如意算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