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追溯的话还得说起三年前祁湛之第一次晕倒的时候说起。
那个时候他莫名其妙晕倒,送到医院就被查出患上了再生性障碍性贫血,很奇怪的一种病,关婳以前听都没听过。
祁湛之当时患上的是急性,很紧急,需要进行输血治疗。
但他是熊猫血,本来熊猫血的人就少,加上他需要的血量还大,祁氏动用人脉也只找到六个愿意过来抽血的人,为此还砸了不少钱。
关婳也是熊猫血,所以她当时也进行了输血。
而另外五个人中,其中一个,就叫方朵朵。
当时的方朵朵缺钱,为了钱过来献血。
但后来可能是因为抽了一段时间的血,她明显感觉自己的体质在下降,有被吓到,怕有了钱以后也没命享,后面就不肯再献了。
其他几个人也是,好在当时祁湛之的病情稳定了下来,急性再障缓慢的转换成慢性。
当时几个志愿者中,关婳抽的血是最多的,她的脸色也明显不好看起来,关敏担心她,后面见祁湛之的病情稳定,便不许关婳再抽血。
祁家人也怕关婳吃不消,不许她再抽,好在祁湛之病情稳定,短时间不需要再输血。
但也只是短时间。
医生说祁湛之的病需要定期输血,否则怕病情复恶化回急性。
当时除关婳外的其他人都不愿意再抽血,给钱也不愿。
而祁家在找熊猫血的人,短时间却是也没找到。
关婳就是在那个时候无意间撞见的方朵朵。
然后她拿走了方朵朵的抽血表,和方朵朵做了个小交易。
她那个时候很喜欢祁湛之,虽然祁湛之的病情稳定,可谁也不能肯定不会突然恶化,关婳做好了准备,如果祁湛之的病情突然恶化,她就瞒着关敏以方朵朵的名义给祁湛之献血。
好在祁湛之的病情没有恶化。
后来祁湛之的病情稳定,只需要定期输血。
关婳想给他献血,又怕大家现她因为此事喜欢祁湛之,索性她将错就错,从那个时候起,就以方朵朵的身份给祁湛之献血。
这件事。
关婳瞒到现在,至今没有一个人知道。
关婳请了一上午假来的医院,从医院离开就去了公司。
她刚抽完血,脸色极差,还有些头晕。
强撑到下班,刚准备回公寓,突然接到秦雪衣的电话。
“婳婳,你下班了吗?我现在在太阳湖商场试礼服,你要不要一起过来试试?”
关婳捏着眉心,抱歉道:“抱歉雪衣,我今天可能去不了。”
那头传来秦雪衣失落的声音:“这样啊,那……”
她话未说完,手机像是被谁抢了一样,下一秒,那头传来一道熟悉又冷冽的男音:“雪衣让你过来就过来,我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迟到一秒钟你试试看。”
电话嘟嘟被挂断。
是祁湛之。
关婳放下手机,缓了一分钟,她起身,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公司福利还算不错,茶水间里备了一桶葡萄糖,关婳冲了一整杯喝下去,觉得好像头没那么重了,拿起包包起身离开公司,打的朝太阳湖去。
关婳抵达太阳湖时已经过去十六分钟。
她给秦雪衣打电话,问清楚在几楼,坐了电梯在六楼停下,她冲出去,一口气在秦雪衣说的那家店门口停下。
一停下来,她眼前倏然一阵黑,她连忙扶住栏杆站稳,脚有些软,她靠在栏杆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有路人被吓到,走到她身边:“姑娘,你没事吧?”
关婳喘了口气,摆摆手,露出机械一笑:“我没事,谢谢。”
看眼时间,已经过去十九分钟,她连忙举步走进店里。
秦雪衣和祁湛之在店的里间,关婳走进去的时候,祁湛之的手机还在计时,十九分钟第五十八秒。
差两秒钟。
看见她,祁湛之顿时觉得兴致缺缺,索然无味关掉手机,将手机收起来。
俨然对关婳准时这件事感到不乐意。
秦雪衣似乎还没看见关婳,她身上穿着一条紫色礼服,几位服务员正围着她,极尽赞美,她笑意盈盈,突然咳了几嗓子。
祁湛之听见,站了起来。
一位服务员登时道:“秦小姐是嗓子不舒服吗?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您倒杯水!”
她说着就要去倒水,动作却忽然被打断:“等一下。”
秦雪衣和服务员的视线同时看向祁湛之。
祁湛之瞥了眼关婳,面无表情道:“让她去倒,你们继续服务雪衣试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