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刚才跟着进了齐媚的房间陪齐媚睡觉。现在突然叫得这么凄厉大声,是齐媚出事了吗?
江岁晏和齐香虹同时起身急忙跑上楼去确认齐媚的情况。
前情
齐媚的母亲名为齐玉容,年轻时与齐香虹是小城中颇有名气的美人姐妹。
大概是家里的幺女,自小就受宠,齐香虹的个性比齐玉容更加独立自我一些。她喜欢自由自在,崇尚单身生活,故一直未婚。
作为姐姐的齐玉容比齐香虹传统,最大的愿望是成为一名贤妻良母。有着这样的心愿,大学一毕业就跟同专业的同学闵若华结婚了。
闵若华是个农村出身的穷小子。除了脑子聪明和长得好看之外,没别的强项。家境殷实的齐玉容要下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家族里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段感情。
可齐玉容也是个倔强坚持的人,认定一件事就绝不放手。
她最终还是和闵若华结婚了。让她家人妥协的条件是闵若华需入赘到齐家。
刚毕业的闵若华一穷二白,家里拿不出任何结婚的诚意。为了和齐玉容在一起,他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头了。
后来齐玉容借着家势一直帮助闵若华创业。闵若华也没有让她失望,凭着聪明的头脑将以自己名义开的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在齐家很快就有了说话的底气。
随着公司越做越大,赚到的钱越来越多,他们不再需要和齐家人挤在一起住。两人很快买了一套别墅,搬了出去。
之后一年齐玉容还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婴,起名为齐媚。
齐媚出生之后,齐玉容辞掉工作成为家庭主妇,全心全意照料家里家外,朝着梦想中的贤妻良母前进。
可在齐媚有限的印象中,齐玉容并没有成为那样的人物。
齐媚已经记不清在她几岁的时候,齐玉容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每次闵若华回家,她总能跟闵若华吵上一架。有时是为了一点小事,有时是被闵若华的漠视所激怒。
她抱着玩偶日复一日地听着齐玉容和闵若华吵架,从难受惊惧到木然无感。随着她年纪增长,到了能记事的岁数,齐玉容和闵若华两人的关系也从吵架上升到大打出手。
齐媚一直以为是她的母亲齐玉容不讲道理在先,后来才发现是她的父亲闵若华先背叛了母亲。
闵若华总是不回家。偶尔回一次家还沾着不同的香水味。齐玉容闻到那些香水味就会变得面目狰狞,不断质问闵若华。
久而久之,她的父亲闵若华终于忍不住先动手打了齐玉容。
他下手非常重,经常把齐玉容打得全身血伤。齐玉容也不是好捏的柿子,任由他打骂不还手。两人扭打在一起时,总会不知轻重,齐媚就成为了其中的受害者。
她年纪尚小,无论被打得多重多痛都只能躲在角落里惊恐地抱紧手里的玩偶哭个不停,没办法像齐玉容那样还手。
打够了,闵若华会摔门而出。败下阵来的齐玉容还在气头上,看着齐媚就像看着仇人,会不由分说地将她锁进衣柜里,不给她吃饭。
衣柜里的空间很小,又黑又暗,齐媚害怕地敲着衣柜求饶,可齐玉容却充耳不闻。直到过去很久,齐媚快要喘不上气了,齐玉容才打开衣柜,扯着她去洗澡换衣服,做着平时做的事情。
到最后她会忍不住抱着齐媚哭。在齐媚耳边不断道歉。齐媚不敢哭了,任由她抱着,生怕她又会把自己关进小黑屋。可小孩子的忍耐程度有限,小小的身体仍旧止不住地颤抖,表现得十分抗拒。
可齐玉容也是受害者。
小小的齐媚心想,一定是爸爸的原因,最疼爱自己的妈妈才会变成这副魔鬼的模样。
爸爸对妈妈不好,就换她对妈妈好。或许她乖乖听话,爸爸妈妈就会和好如初。等她长大,他们一家人也肯定会恢复原来的和睦吧?
可还没等她长大,齐玉容就已经精神失常了。
然后做出那样极端的事情。
江岁晏和齐香虹一同赶到齐媚的房间打开门,便看到小呆站在窗边,对着大开的窗户拱起身子竖起全身的毛发喵呼喵呼地叫唤,充满惊恐和警戒。
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起来,窗帘迎着风起舞。
屋内充斥着小呆的叫唤声,却看不到齐媚的身影。
江岁晏反应过来,奔到窗前往下看。
齐媚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套衣服,用被单制成一条吊绳系在窗框上,顺着吊绳和外面的水管爬到了楼下的庭院。
她正往庭院外跑,像是意识到什么,她忽然回过身望向这边。
齐香虹这时也挤到窗边来,正好见到齐媚笑着回头,朝她跟江岁晏挥了挥手。不等两人开口喊她,齐媚又转过头继续往外跑。
“宁……”
江岁晏想喊她的时候顿了顿。她身手这么敏捷,肯定不是齐宁宁:“齐莫,你要去哪里?”
没有回答,齐莫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江岁晏和齐香虹眼前。
齐香虹担心齐媚的身体状况,连忙跑下楼去找她。
见齐香虹跑出去找齐媚,江岁晏也急忙跟上。
他们追上齐莫时,齐莫已经开着江岁晏的车离开春庭月。
车从江岁晏和齐香虹跟前开过时,江岁晏想也没想就追上去拍打车窗:“齐莫,快停下来。你要去哪里?”
齐莫朝他笑了笑,隔着车窗不知道说了什么,车很快就越过江岁晏,开远了。
江岁晏没办法追赶行驶中车的速度,只能一边停下脚步一边喘气。
齐香虹追上他,擦着额头上的汗:“他都没有驾照,开车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