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霜眸子一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无话可说了?”
谢浔冷笑,“又是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裴玄霜,你真当本侯是好糊弄的不成?”
那声音显而易见地锐冷下来,带着迫人的杀气,带着凌冽的寒意。
裴玄霜只得打起精神来道:“民女愿受任何惩罚,只求侯爷放过孙家。”
“本侯何时动他们了?”
谢浔笑得玩味,“他们要杀的,从来都是那些胆大包天的刺客。
裴玄霜默了默,眼神愈发暗淡:“侯爷料事如神,是民女太过愚蠢。”
她自嘲地叹了口气,道,“是啊……你是得好好护着孙家,否则……你拿什么威胁我呢?”
谢浔哂笑着点了点头:“这话不错。你这不是挺聪明的吗?”
裴玄霜麻木的心一滞。
她目视于前,骂谢浔,却不看谢浔:“你可真卑鄙……”
谢浔不羁一笑,来回踱了两步道:“卑鄙又如何?只要能达成目的,本侯还能使出更多卑鄙的手段。”
他足下一顿,歪头看着裴玄霜:“你想试试吗?”
裴玄霜闭上了眼。
“本侯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
谢浔忽然变得恼怒,周身气息转瞬之间杀气腾腾,“说些别的来听听。”
裴玄霜思考了一瞬,缓缓睁开双眼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谢浔,愿你好自为之。”
闻言,谢浔乌眸一厉,周身杀气如急聚乌云般升腾而起,奢靡精致的琅月轩内瞬间阴诡如地狱。
侍候在侧的婢女纷纷埋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说完了?”
他问。
“说完了。”
她答。
谢浔指节发出“咯嘣”
一声闷响,于静谧的卧房中听来尤为可怖。
“完了。好,很好……”
他冷笑着上前两步,一把钳住裴玄霜的下颌,将她从被子里提了出来。
光滑的亵衣随着被衾一并落地,仅用长发遮身的诱人娇躯裸|露而出,谢浔沉沉抽了口气,在那些殷红的伤痕上扫了几眼道:“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痛快了?”
裴玄霜褐眸浅阖,不悲不喜地望着谢浔。
谢浔手指收紧,硬生生地在裴玄霜的下巴上按出青紫的印记:“背叛了本侯,在崖底苟且偷生地挨了几日,你痛快了?”
见裴玄霜始终默默地望着自己不说话,谢浔挪动手指,轻抚上了她空荡荡的耳垂。
他故意用力揉捏着她淡粉色的耳洞,阴沉沉地问:“你是躲在了猪笼里,还是躲在了狗洞里?或是藏进了别的什么见不得的地方?你若喜欢那样的地方,本侯还让你住在琅月轩干什么?干脆修十个八个狗洞出来,赏给你住!”
裴玄霜长睫一颤,依旧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