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俯视着她,“再乱动我就用别的办法了。”
沈意先前没反应过来,直到看他慢条斯理的转了下水杯,抿了一口水后盯着她看,才后知后觉的闭上嘴,赶紧用被子蒙住脑袋。
从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我困了。”
“不渴了?”
裴妄似笑非笑。
沈意没搭理他。
——
大抵白天的时候被沈意气得不轻,裴妄晚上没睡在病房。
江翡进包厢的时候,看他坐在角落里喝酒。
昏昏沉沉中指间夹了一支烟,青灰色的烟雾四处弥散,遮住了男人眼底的沉冷。
“很久不见你抽烟了,遇到烦心事了?”
江翡坐下时倒了杯酒,喝下去啧了声,“酒真烈。”
裴妄的眼眸半掀半合,没搭理他。
江翡往沙上靠,瞥见他虎口的咬痕,那叫一个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
“让我猜猜看……是因为你那个小宝贝?她又给你使脸色了?瞧把你咬的,这一口,走近科学得研究八集,你这小宝贝成分挺杂的啊。”
裴妄掀了掀眼皮掠过他,指间的烟灰无声掉落。
江翡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说说看,这次到什么程度?我可听说你把顾西野打住院了,鼻青脸肿的,肋骨还断了三根,顾家这苗子差点让你揍没。”
提到顾西野,无端的燥意便在心底窜起一分。
裴妄沉沉的眸色掠过他,“你哪来的消息。”
“小爷警署里有人啊,这等八卦怎么能错过。”
江翡笑,“不过兄弟我体谅你,亲手种的花,开在别人家,这搁谁谁难受,可我劝你一句,只要不是色令智昏,你就成全那对野鸳鸯算了。
世上女人千千万,没有年年十八岁的女人,年年都有十八岁的女人,你总不能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吧。”
裴妄眯着眼,“我要是色令智昏呢。”
“擦,兄弟,当年诸葛亮草船借贱走错地方了吧,他应该找你啊,你贱不贱啊,人家都为顾家那小子挡刀了,就说明心里根本没有你,你还上赶着撵拆鸳鸯,这不是拿着棒槌当针纫缺心眼吗。”
裴妄心底本就压着气,江翡这话无疑是在触他霉头。
“滚!”
冷鸷的眉眼间透着的尽是不耐。
“你三十六度五的体温,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字?!我不都是为了你好?”
江翡哼哼,“算了,我不跟恋爱脑说,是不通,我现在更担心的是y集团的前途,跟着你这个老板,玩完也是迟早的事,我保证沈意说要公司,你肯定眼睛不眨把公司给她了。”
裴妄烦躁地按了按眉心,再次沉沉的看去时,威势不着痕迹地侵略过来。
江翡一脸警惕地拿抱枕挡在自己身前,然后把酒瓶和酒杯全推到一边去。
“你别想再拿酒杯砸我,我很脆弱的,我劝你好好珍惜我。”
裴妄本想找个地方清净清净。
江翡成功让他没了兴致。
起身准备走了,江翡上前叫住他。
“你等会儿,我话还没说完呢,知道你今晚上不舒坦,特意给你安排了几个舒坦的节目,你看完再走也不迟。”
说完拍了拍手。
八九个穿着学员制服的女孩子走进包厢。
江翡把裴妄按下,手搭在他肩上,“我精挑细选的,包君满意。”
裴妄淡淡的掠过他的手,江翡心领神会的把手悻悻地缩回去。
“成,不碰你,矫情。”
眼神示意妹子们表演起来。
伴随着音乐,女孩们水蛇一样的腰肢肆意扭动。
扎着高马尾,穿着到大腿根处的咖色短裙,显得青春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