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萧骏驰答。
两人结伴回家去了。
梁妃失宠算不得什么大事,梁家也不是权贵之家。虽在后宫里掀起了好一阵风云,却惊不动朝堂。不过三四日功夫,这件事便平息了下去。兰姑姑回了摄政王府,陆皇后也趾高气扬了好一阵子,独留下梁绿蕙一人在冷宫中咒骂踢打。
秋鸳连日里活的战战兢兢的,梁妃稍有不顺,便对她非打即骂。秋鸳无法,只得把令冬给她出的计谋说了出去,好讨梁妃的欢心。
“太后娘娘体恤您,说是春猎那日,愿意带您去行宫。若是娘娘您稍加打扮,再施以妙计,定然能让陛下回心转意。”
秋鸳跪在梁妃身旁,小心翼翼说道,“娘娘您看……”
梁绿蕙鬓发散乱,原本正扯着枕上流苏。听闻此言,她冷笑一声,重复道:“太后娘娘体恤本宫?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太后最是胆小不过。因为惧怕摄政王妃,这才放任他们作践自己;如今房太后又说“体恤她”
,岂不是笑掉大牙?!且那房太后十有八|九,只是怕她失宠之后,将那桩秘辛说出来罢了!
“既然房太后愿意替本宫穿针引线,那本宫便没有不赏脸的道理。”
梁绿蕙扶了一下歪斜鬓发,向着另一间宫室望去,“叫谢如莺过来!让她服侍我用膳。”
谢如莺本就是个柔顺性子,自从梁绿蕙来了冷宫后,她便日日被梁绿蕙欺压着,活的如同一个宫婢。她服侍了梁绿蕙用膳,又被扇了一巴掌,这才呆呆愣愣地回去了。
这冷宫里没什么好药,谢如莺先前磕头留下的伤没好好养着,留下了豆大的一团疤痕,看着甚是丑陋。她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眼泪便直直淌下来。
忽而间,她听到有人在喊她。
“如莺。”
谢如莺手里的铜镜,陡然摔碎在地。她颤着身子扭过头去,却见到光线晦暗的宫门口,立着乌发俊颜的少年帝王。
“臣妾,见、见过陛下……”
她抖着嗓子,一面遮着额头的疤痕,一面跪下来。膝盖还未落地,眼泪却是越滚越凶。
“你在这冷宫里受苦了。”
萧武川走进来,扶起了谢如莺。他亲手拭去女子的眼泪,低声道,“朕知你是被梁妃所牵累,朕会让你出了这冷宫的。”
谢如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膝行向前,紧紧拽住萧武川的手,泣道:“陛下,这莫不是臣妾的梦吧?”
“非也。”
萧武川蹲下身来,声音极是温和,“你受了委屈。朕日后会好好待你。只要你听话,朕便让你做下一个贵妃。”
他顿了顿,手指掠过谢如莺的眉眼,轻声道,“你这双眼,倒是与竞陵王妃有些相似。”
谢如莺没听清这句话,只是泣不成声地投在了帝王怀中。
萧武川搂住她,将她向榻上带去,在这冷宫里便临幸了这御女。一墙之隔,便是他从前最为宠爱的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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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崇武,无论男女,皆擅骑射。因而每年魏国皇室都要于北山行宫春猎。有些官阶的臣子、宗室,便都要跟随圣驾,一同前往北山行宫。为了春猎一事,西宫已准备了许久。女眷们无一不打扮得花枝招展,好在春猎时一展风头。
姜灵洲第一次穿大魏的猎装,只觉得浑身都不太适应。她又想到自己虽向萧骏驰学了骑马射箭,却都是半桶水晃荡,一点儿都不得章法,便说:“我还是别穿猎装了,免得惹来笑话。”
“谁敢笑话您?”
兰姑姑替姜灵洲拾掇着衣衫,“王妃娘娘穿这一身美极了,这天下的女子都比不得您。”
诚然,她穿这身猎装,不见英气,反显得柔弱纤细。缀了金叶子的发冠束着乌漆的长发,耳上别了一对小巧珠珰,无一丝多余赘饰,愈彰显出她浑然天成的美貌来。
“若是倒时候您真不想骑马,那就随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她们坐着便是。”
兰姑姑满意地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