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刘十三走到小卖部的后院,那里有一片小小的菜园。外婆指着一棵老桃树,说:“看见那棵老桃树了吗?它可是咱们家的‘镇店之宝’。”
刘十三疑惑地看着外婆,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棵老桃树啊,是我年轻时候种下的。”
外婆笑着说,“它每年都会开花结果,每次结果的时候,我都会许一个愿望。”
“许愿?”
刘十三挑了挑眉,“那你都许了什么愿望?”
“这可是秘密。”
外婆神秘地笑了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每次我许愿的时候,都会把愿望写在一张小纸条上,然后藏在桃树的树洞里。”
刘十三听了,眼睛一亮。他走到老桃树前,仔细观察着那粗糙的树干。果然,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树洞,轻轻地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
“外婆,这是什么?”
刘十三好奇地问。
“这是我今年的愿望。”
外婆笑着说,“你可以打开看看。”
刘十三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希望我的外孙刘十三,能找到属于自已的快乐。”
刘十三看着纸条,心里暖暖的。他抬起头,看着外婆那满是皱纹的脸,突然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外婆,谢谢你。”
刘十三轻声说。
“傻外孙,谢什么呀。”
外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做人要低调,但也要懂得享受生活的乐趣。”
重生后的刘十三,对外婆的孝顺之情更是无以言表。他记得前世自已忙于学业和工作,忽略了外婆的感受。如今,他决定弥补这一切。他每天放学后都会帮外婆打理小卖部,陪她聊天,听她讲那些陈年旧事。
外婆的性格像极了周星驰电影里的包租婆,嘴里叼着一根烟,声音洪亮,走路带风。她总是喜欢用那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教育刘十三:“做人要低调,知道不?低调才是王道!”
那天晚上,刘十三躺在床上,回想着外婆的话。他突然明白了,外婆虽然有时候看起来疯疯癫癫,但她的心里却装着满满的爱和智慧。她用自已的方式,教会了刘十三如何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
外婆的那棵老桃树,依然在小卖部的后院里静静地开着花,结着果。每当刘十三看到它,心里都会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外婆对他的爱,永远不会凋谢。
3
又有一天,外婆和别人因为打牌闹得不开心,刘十三轻声细语安慰:“哎哟,他们竟然敢说咱外婆疯了?我可得好好给他们科普一下,我告诉三姑六婆,外婆那可是咱们家的‘疯狂天才’。”
“那她们听了说什么会相信吗?”
王莺莺急切想知道。
刘十三示意外婆不要打断他的话:“我说了,别看她行为古怪,但她老人家当年可是生产队的‘红旗三八女战士’,那可是风光无限啊!她代表云边镇那群积极性爆表的分子去县里干部培训,回来时还捧了个大奖。听说当时有个记者还报道过她,说她愣是凭借一股蛮劲,整夜不合眼,愣是把云边镇需要的所有化肥、乐果和敌敌畏给弄回来了,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夜战女英雄’嘛!”
“你丑,你傻,你怎么知道这些,英雄不问出处呀,外婆三岁没了娘,你太外公二十四岁就单身带着我,坚持不续妻,就是怕对我不好,外婆这一生最后悔当年没支持。”
王莺莺说起父亲,老泪纵横。
刘十三心都跟着碎了,原来太外公为了不委屈外婆做出这么大牺牲,敢问现在人有几个人做得到。
“有一天,钟表铺老李来小卖部买烟跟我闲聊的,外婆,要是你和老李头和对,就考虑考虑。”
刘十三诚恳劝说外婆。
“和对你的头,外婆啊,照顾不了你一辈子,也不会放心别人照顾你,再说外婆棺材板占大半了,我才没时间再去照顾别人。”
仰起头,十月的星空清澈,晚星聚众隐去,薄云渐亮,王莺莺轻轻拍了拍外孙的手,她多么希望在入土为安前自已的外孙有出息。
刘十三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说:“我要外婆活一万年,我愿用三十年岁换你活在我前面。为你自已活着,也要为我活着。希望和悲伤,都是一缕光,外婆你是我的天!”
刘十三突然记起,前世王莺莺永远离开了,他在后来的书中写了一段话:
山顶穿破云层,
两人仿佛站在一座孤岛上,
海浪涌动,雾气弥漫。
岛上铺满白雪,
一颗树上挂着熄灭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