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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兀朮过河(第1页)

北海商行情报频频入京,言金将完颜宗弼亲率正黑旗渡河,兵锋直指东京汴梁。宗泽闻报,召集诸将刘衍、刘达、阎中立、郭俊民、李景良等于汴京府衙议事。

宗泽素着乌纱长翅帽,步入中堂,面色凝重,拱手道:「诸公,金贼兀朮狼子野心,率大军渡河,分兵窥伺我河南腹地。汴京乃国朝根本之地,河南乃四通八达之要,若失此地,江山危矣。今日召诸位前来,便是要商讨御敌之策。」

刘衍先言道:「兀朮所率正黑旗号称金国精锐,战力非同一般。然据探报,金军自河北长途跋涉,必需辎重充足。若我军能先断其粮道,再设伏兵于其归路,可令金军进退不得,士气自乱。」

宗泽听罢刘衍之计,心中大悦,拍案道:「显忠之言正中吾意。金贼兀术骁勇,然其大军远道而来,兵贵速战,我若以奇兵断其粮道,再分其兵力,使其进退维谷,必可一举破之!」

然而,当宗泽环顾诸将,言道:「只是郑州一役,非骁勇善战之将不可为之,此去路途艰险,又须牵制金军主力,何人愿往?」

话音未落,一将挺身出列,拱手朗声道:「末将刘达,愿领兵趋郑州,策应显忠之计,断敌粮道,以挫其锋。」

宗泽见刘达请命,抚髯点头道:「显忠断粮,显达分敌,实为天赐之策。二位既愿分劳,吾岂能无信?今授尔等各精兵两万,一北取滑州断金粮道,一西赴郑州牵制敌势。谨记,粮道乃贼军命脉,断其粮草,敌自败亡。」

李景良摇头道:「金军每次南侵,往往分兵四路,互为声援。兀朮虽主力趋开封,其余三路金军恐也在窥伺他地。我军若一味死守,恐被各路金军合围。末将以为,当设偏师引金军深入,再集中主力于河南决战。」

宗泽微微颔首,看向阎中立,道:「阎将军以为如何?」

阎中立起身拱手,道:「李都统所言极是。我军当前虽有兀朮军情,但尚不明其具体兵力分布。若冒然决战,恐为金军所算。不若派一小股轻骑扰其前锋,伺机斩其偏师,摸清其虚实,再谋定而后动。」

郭俊民亦道:「金军此来,渡河而进,必有周密策划。末将愿率一军扼守中牟与荥泽,截断粘罕部向汴京东进之路。」

宗泽闻言微笑,拍案而起,道:「诸位所议,皆是良策。我军若能通力协作,断金贼粮道、扰其前锋、固守险地,再引偏师深入,定能挫其锐气!」

刘达问道:「宗元帅,岳飞岳统制现东出曹州兴仁府策应定海郡主,此番金军兵势汹汹,何不召其回援?」

宗泽摆手道:「岳飞领命策应京东,乃为牵制金贼东路大军,分其兵力。京东西路的曹州与开封接壤,若能成功策应,亦是对我汴京大局的极大助力。此事不得擅动。」

诸将闻言皆称善,唯郭俊民忧心道:「然汴京防线如此危急,岳统制若不回援,恐防御之力不足。」

宗泽目光如炬,道:「非也。鹏举年少胆烈,善谋勇战,与定海郡主夹击东路金军,正可为我主力分忧。我等此番只需据险而守,待东路传来捷报,再反击兀朮,定能稳住大局!」

部署完毕,宗泽环视众将,沉声道:「兀朮有百战之名,然我宋人并非孱弱。汴京之战,不仅为保皇城,更为护家国。诸位当各司其职,同心协力,必定能退金军于八百里之外!」

众将轰然应诺。宗泽起身,执笔书命于调令上,整备即刻下令分兵,各路宋军开拔。

宗泽即日调拨兵马,令刘衍、刘达各统两万精锐:刘衍率军取间道直趋滑州,绕至金军背后,断其辎重粮草,扰其后路。刘达领军直赴郑州,伏兵于汴洛之间,以分敌势,使金军不敢轻举妄动。

李景良领偏师五百,潜入金军后方,侦查其兵力布置,伺机袭扰。阎中立率一军设伏于中牟之南,以待金军深入后截杀。郭俊民守荥泽,掩护汴京西北门户,防止金军合围。宗泽亲自督战汴京城防,筹措粮草军械,以备鏖战。

众将接令后,分别辞别宗泽,整备兵马,昼夜兼程而去。宗泽则遣人传令各处守军:「严守河梁,深沟高垒,不与敌战,静候奇兵消息。」

刘衍率两万精兵,避金军锋芒,绕道西行,日夜兼程,直奔滑州。军行至一片密林时,哨探回报:「前方十里,有一金军粮道营寨。」刘衍闻言大喜,召来亲兵,沉声道:「粮道乃敌命脉,汝等潜伏林间,待贼兵卸粮松懈之际,立刻杀入!务必焚毁粮仓,断敌后路!」

当夜,刘衍遣兵潜伏林中,待金兵运粮时猝然杀出,将辎重尽数焚毁。金军粮道大乱,前线粮草接济不至,军心惶恐,消息很快传至完颜宗弼大营。

与此同时,刘达率军西去郑州,行至城外,闻探子报:「金军粘罕部先锋正扎营于洛水河畔,人数不过三千。」刘达计上心来,令军士假装为金军溃兵,散乱靠近敌营。

金兵营中哨兵见状,不疑有他,未及盘查,刘达军突然暴起杀入,大破金军先锋,斩首千余,余者溃逃。金军固山详稳闻报,不得不调兵回援郑州,减缓了进逼汴京的攻势。

宗泽留守汴京,密切关注前线战报,并遣小校联络附近诸军,命各地守将以高垒深沟固守城池,不与金军交战。同时,宗泽亲赴城头巡防,安抚百姓,招募民兵,加强汴京防御。

他高声激励将士道:「刘氏二将前去断敌粮道、分敌兵力,乃我军生死攸关之计。汝等但坚守城池,待捷报传来之日,便是我等反击之时!」

完颜宗弼军中,粮道接连被断,先锋部队受袭,进兵不顺。完颜宗弼虽心怀狐疑,仍不敢轻举妄动。他沉思良久,怒声道:「宋人必有谋划,吾且按兵不动,待查清虚实,再行决断。」

卓陀黏没朵曰:「元帅不必重虑,大金天兵千军万马,岂惧一河梁哉!乘今夜将众分作二队,密密而去。再遣人将河梁拆断。待南军知吾离了河岸,部兵来追,一时无桥梁可渡马,焉即赶及我哉?」

完颜宗弼听卓陀黏没朵之计,转忧为喜,拍案道:「此计妙哉!刘达虽勇,但若桥断河阻,岂能追袭我军?待本旗主攻下汴京,宗泽授首,河南之地尽归我手!」

当下,兀朮命大军白日扎营于金水河北,佯作与宋军对垒之势。军中旗帜飘扬,号角声声,金兵布列整齐,似有鏖战之意。宋军见状,亦严阵以待,不敢轻敌。

至夜,风大雪急,天昏地暗,四野寂静。兀朮亲点一支轻装部队,由石敦斡离及率领,趁着夜色悄然潜至金水桥下。石敦斡离及低声道:「此桥乃宋军追击之要道,毁之则刘达兵马无法北渡,吾等可高枕无忧。」

金兵工匠奉命凿桥,点燃油料,斧砍锯锉之声与风雪交织,竟未引起宋军警觉。不多时,金水桥轰然断裂,桥面木梁烧毁,断桩残石坠入河中,水花激荡,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一切痕迹。石敦斡离及仰天大笑:「南军愚钝,此计必成!」

次日天明,刘达巡视营中,忽闻哨探急报:「金军昨日佯攻,今晨忽然拔营北去,踪迹全无!」刘达闻言,心中警觉,沉吟道:「兀朮不攻我军,反而悄然北去,莫非欲袭汴京?」遂即命先锋部队追击。

行至金水河边,方才发现桥梁已毁,河水阻隔,追兵无从渡河。刘达捶胸叹道:「金贼果然狡诈!此桥一断,我军追击不及,汴京恐危矣!」

刘达急召部下商议:「须速修浮桥,否则宗留守恐有不测。」部将摇头道:「风雪如此,河水冰冷,浮桥难成。如今唯有派快骑绕道北行禀告宗公。」刘达点头,遣出十数骑快马驰往汴京报信。

完颜宗弼大军行至白沙,驻马临水,远眺宋营烟尘滚滚,心中暗喜:「南军为我拖住,不敢轻动,正是攻取汴京之良机!」完颜药师策马上前,拱手道:「四太子,南军之兵虽强,但被我分兵牵制,汴京宗泽已成孤军。我军当急速前进,昼夜兼程,可不日抵东京城下。」

完颜宗弼点头道:「郭都统所言极是。传令全军,火速行军,汴京破城之后,重赏诸将!」

当下,金军大队挥鞭南下,沿途劫掠村庄,纵火焚烧,尸横遍野。完颜宗弼更派出骑兵数百,四处散布谣言:「大金四太子兀朮已破滑州,郑州宋军亦败,汴京即将易主。凡顺者生,逆者亡!」百姓惊惧逃亡,乡间顿成废墟。

完颜宗弼率大军至中牟县,见汴京城影隐现于远方,心中颇为得意。顾左右道:「南军果然不堪一击,不过数日,我便能坐上东京城墙。尔等皆记住,此番功成,天眷于我,诸将皆有封赏!」众将皆拜伏称谢,唯完颜药师微微皱眉道:「四太子,此处虽离汴京不远,但敌军已闻我至,城防必然严密。我军虽势盛,却远道而来,粮草断绝恐成掣肘之患。」

完颜宗弼冷笑:「郭都统多虑了。南人胆小,见我大军压境,城中军民早已惊慌失措。攻城不过三日,必破无疑。至于粮草,吾军分作小队四处掠夺,足够支撑到攻下汴京。」遂下令全军在中牟扎营,并遣骑兵四出掠夺乡民粮草。

完颜宗弼率军绕过金水河,昼夜兼程,直逼汴京城下。他策马上前,高声对众将道:「南军已被我拖住,如今宗泽老儿孤守城池,城内兵力不足。今夜举兵猛攻,擒其主帅,河南自成大金囊中物!」

此时,宗泽尚未得知完颜宗弼绕道白沙而行,正坐镇汴京部署防务。他一边加紧修筑城防,一边派人与附近州府联络,请求增援。忽有快马飞驰入城,军报急至:「金军昨夜绕道白沙,已向汴京方向急行,距城不过百里!」

宗泽闻言大惊,捶案而起:「兀朮果然奸猾,吾终究低估了其狡诈!此时滑、郑两路兵马难以回援,城内兵力恐不足御敌!」随即召集诸将议事,道:「汴京乃大宋之根本,不容有失!兀朮虽声势浩大,但其兵远来疲惫,不可久战。我等当严守城池,以待援军。」

宗泽即命诸将分守各门,并令民壮协助守城。又遣人传令刘衍、刘达务必修桥渡河,尽快赶来增援。宗泽最后说道:「兀朮之来虽猛,但大金兵锋正盛,不可与其硬拼。我等固守数日,待敌粮草告急,自然有破敌之机!」

完颜宗弼行至汴京城下,远望城墙高峻,守军整肃,不禁冷笑:「宗泽老贼倒也有些本事,然孤城之兵,焉能挡我金军铁骑!」当下,完颜宗弼令骑兵环绕城池四面侦察,确认宋军无援后,大军便围城而下,旌旗蔽空,鼓声震地,汴京顿时笼罩在战火阴影之中。

汴京城头,第三次烽火连天,战鼓擂响,金宋两军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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