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和你商量这个事,”
刘克斯无精打采地说道:“按我本来的想法,至少要再做上个三五年,到时候再金盆洗手,转入正行,再好好做药材生意。所以我一直没丢下庆和堂这块牌子,就是想给自已留条后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可是,至从浩浩去了,我这心哪,痛啊……”
他痛苦不堪地指指自已的心口。
“刘叔,事情已经过去了,您也不要太伤心了。我们也没便宜了那几个湖南仔,已经给浩浩报仇了!再说了梦瑶和志强都还年轻,等他们慢慢调整好了情绪,养好身体,还是可以再怀孕的。”
“我也这么想,”
刘克斯点点头,“所以更要提早考虑移民的事。我已经老了,叶落归根,本不想远渡重洋。但是未来后代着想,还是离开这里的好。钱,是够用的了。到了国外,做点小生意,一切平平安安最重要。这行利益大,但是风险也大,咱们已经千小心万小心了,结果还是出了事……”
刘克斯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宝鑫,要是你愿意做下去,我就把这里交给你。城里庆生堂的招牌和铺子也都给你。”
“刘叔,您要不还是再想想吧。”
“我已经想好了。今晚上把这批货赶出来,咱们的麻黄就用完了。我暂时不会再进货,你要是愿意接手,就自已和云南的黑皮联系。宝鑫,说起来这发大财的生意还是你介绍我做的,当时我的生意那么困难。要不是你拿来做白药的方子,我恐怕早就破产了。现在把生意还给你,也算是我对你的感谢吧。”
“刘叔,您这样说可是折煞我了。”
这时,一个工人敲门进来,“老板,活干完了。”
“货搬出来了?机器擦过了?电源拔了没?”
刘克斯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是该干完了。
得到肯定回答后,刘克斯挥挥手,“你们辛苦了,去睡觉吧。”
说罢和周宝鑫一起来到隔壁加工白药的房里。
只见满满一箱白色颗粒状的粉末乖乖的躺在地上,其价格不输于一大箱黄金!
只要等天一亮,把这箱东西搬上他的小货车四周再堆满药材,即使警犬来了都闻不出来!
到了庆和堂,李志强再把它们分装到中药材裹着的编织袋里,交给周宝鑫手下来批发中心的人!
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几年下来他们已经赚了上亿了!也是时候该收手了。
一层层退出来,锁好门,回到自已的简陋卧室。刘克斯熄灭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房间霎时便漆黑了下来。
“哐当”
一声巨响,他的房门被人踢开了。紧接着几道手电筒的光胡乱打在他的床头上,外面的嘈杂声响成一片,好像还有狗叫的声音。
刘克斯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已经有两柄冰冷的手枪指住了他的额头,“不许动!警察!”
……
两个月后,看守所大门口。
真枪实弹的武警战士正在认真地审查一名案犯家属的会见证明。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头发乱蓬蓬的,肥胖的脸孔有些浮肿,眼袋是青黑色的。很明显昨晚一夜没睡,她正是刘克斯的独生女儿刘梦瑶!
“阿爸,我找律师问过了,他们说还有希望!我们上诉吧。”
刘梦瑶乞求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