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问她。
“不想接。我妈打?来的。”
余笙缩下头,踩在他外套上,汲取再多?一点的温度,“我知道她要说什么。”
周衍想起她之前?的话,眉眼冷下来:“她威胁你?了吗?”
余笙仰头看挂在天边的月亮,周遭没有一颗星星。月球太亮,附近的所有其他天体在肉眼中都黯淡无?光。
“对呀。”
“她用你?威胁我,是不是很可笑?”
余笙感觉微妙,脱掉了束缚她已久的镣铐,但她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镣铐带走她一部分的血肉。
“周衍,你?知道吗?如果当初知道你?是谁,事情会变得不一样。”
她不用回国,也不用任人?宰割。他们也许有更好的方式接纳彼此?。但更多?的可能,她不会让他走进伦敦的公寓。
“我会换个人?…”
她没有办法对一个上位者发号施令。
话没有说完,她的嘴被温热的触感堵住,后?半句也被吞下去。
周衍吻得很急切,不同于往日的温柔,甚至称得上是粗暴。他的舌尖扫过?口腔的每一寸土地,两个人?的呼吸被迫蹂躏在一起。
在余笙快到窒息的时候,他退了出?去,头埋在她颈间,气?息吐在她的耳骨边。
“你?哭了吗?”
余笙感觉脖子后?面有凉意,她挺直脊柱。
周衍的声音暗哑:“我好像是个很糟糕的人?,总在你?这犯错。”
他试图让她过?得更好点,处处留心生活里的细节,却没发现更严重的问题。他原本可以轻易解决掉的事,像重担一样压在她身上。
在一段亲密关系中,总有一个保护者和一个被保护者。周衍一直以为自己是前?者,现在才明白在她的世界里他是后?者。
他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人?。
余笙笨拙地抬手搂住他的头,不顾黑色短发扎在脸上,像搂着心爱的兔子玩具,安慰他:“那些不关你?的事,我没有怪你?。”
周衍的头埋得更深,薄唇贴在她颈侧:“我会怪我自己。”
她的一巴掌还不够他饶恕自我。
余笙的头往后?仰了仰,贴在他最敏感的耳骨旁边说:“余笙有你?很好。”
余生有你?特别好。
你不能这么快原谅我
回家路上,余笙始终安静地凝看前方,又不似以往发呆时的眼神涣散,瞳孔清亮得像琥珀她任由周衍抱她下车,进入电梯,放她到柔软的大床上。
像回到巢穴的小?动物,余笙迅速缩进被窝中,每一寸皮肤都舒缓开。